慕千昙道:“算不上,就当喝一口鸡汤。”
“鸡汤?”裳熵歪了下头。
慕千昙低声道:“出去吧。”
裳熵嗯了声,点了点药碗:“师尊记得喝药。”
等她出去,慕千昙才卸了劲,软下来,发出几声轻微的嘶。
她从前只觉得疼难忍,原来虚弱也能难受到这个地步,像是得了场大病。
默默靠着床头歇息一会,慕千昙揉着太阳穴,对门口说了声:“把李碧鸢叫过来。”
裳熵出去已经好一会了,按理说应该已经走远,但她就是有一种感觉,这大傻龙不想那么快离开,肯定会蹲在门口一顿反思。
果不其然,在她快把药喝完时,李碧鸢端着两碗面进屋来了。
“你醒啦,身体咋样?”
她刚走近没两步,像是看到什么,脚步停住,视线挪开:“你不用整理一下吗?”
搁下药碗,慕千昙手摸到床头,晃了几下驱魔铃:“整理什么?”
叮铃声响起,她下意识低头看身上的衣服,被换了件浅蓝色衣裙,该遮的都好好遮着,挺整齐。
“啊。。。”李碧鸢也不晓得该怎么说,估计是觉得自己奇怪,耸耸肩,用脚把床头小桌勾到床边,放上面:“就是这里。”
她扬起脖子,指尖在上面上下滑动:“你这里,有一些红线。”
慕千昙摸了下脖子,这个位置,她自己肯定是看不到的,不过抬手时,她注意到自己手背上血管较为明显的地方,都有着又窄又细的浅红色血线,掀开袖子一看,果然小臂上也有。
藕白的肌肤最衬红色,那些血线不仅不会可怖,反而有一种在瓷器上描画的美感。
慕千昙好像能想象出她的颈间是个什么样子了,而身上只会更加严重。
“。。。我回来之后一直都是这样吗?”
“那不知道。”
“你没看见?”
“裳熵怎么可能把你给别人看。”
慕千昙有些无言。
“吃啥补啥的后遗症?”
李碧鸢找了个板凳坐了,把其中一碗面推到她面前:“应该是,你还用了两次,所以有点明显吧。”
她身上怎么总发生这么尴尬的事。。。。
慕千昙咬了下唇,翻出刚告诉别人的道理,不能被困在过去,而后全部掀篇,低头看去:“什么东西?”
李碧鸢咧开嘴笑:“泡面。”
碗里的面确实是卷曲的,但卷得粗细不均,松松散散,像是烫染失败的金发。这一看就不是从现世带来的,而是出自李碧鸢之手,把平常的面条给生生卷弯。
到底图什么。。。
慕千昙道:“强扭的面不会弯。”
李碧鸢吸溜一口,眼睛往上瞅着她:“感觉好像已经弯了。”
慕千昙反应了少顷,才道:“我不介意让你物理弯一下。”
抛开奇形怪状的面不谈,汤底看着还不错,色泽金黄,香味浓郁。她躺了许久,也着实饿了,加上刚喝完药嘴里苦,需要点东西压压,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你有狂犬疫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