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底亚地区,酿光市,某高级公寓内。
距离世界恶属性专家赛最终决赛拉开帷幕还有整整半个小时,奇树便已端坐在直播设备前,准时按下了开播键。
“Ciallo~∠·ω<⌒★!这里是永远充。。。
大地深处的震动并未停歇,而是悄然化作一种节奏,如同心跳,沉稳而持续地贯穿城市与荒野。她走在归途上,脚步轻了,肩头却更沉。那不是疲惫,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重量??属于自由的重量。
星芽在她掌心微微发烫,不再传递任务或坐标,只是安静地呼吸着,像一颗真正的心脏。它说:“你终于不必再‘成为’谁了。”
她笑了笑,没说话。
可她知道,这句话比任何使命都更难承受。
回到小镇那天,阳光正好。铃兰花开满了山坡,像是整片大地都在为某个无声的约定绽放。孩子们在溪边追逐,笑声撞进风里,碎成一片片光斑。她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望着远处炊烟袅袅,忽然想起九年前那个雨夜??她蜷缩在礼堂角落,听着母亲一遍遍重复:“你不许当宝可梦训练家!”
那时她不懂,为什么梦想会被禁止。
现在她懂了。
因为爱一个人,就意味着要承担她所有的恐惧。
手机又震了一下。米拉发来一张照片:猎户座ε星系边缘,一串巨大的风铃正缓缓旋转,由梦境残片打磨而成,每一片上都刻着一句地球语言的短语。最近的一片写着:“谢谢你替我哭过。”
底下附言:【他们开始做梦了,但这次是新的梦。】
她把照片存下,顺手点开通讯录,找到了那个存了三年却从未拨出的号码。
名字很简单:**妈妈**。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良久,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铃声只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起。
“……是你吗?”母亲的声音沙哑,像是刚从一场长梦中醒来。
“是我。”她说,“我回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极轻的抽气,像是忍了太久的眼泪终于松了闸。
“你……你还好吗?”
“我很好。”她靠着树干坐下,仰头看着枝叶间漏下的阳光,“我还帮别人找回了他们的歌。维克托先生听了他儿子的曲子,凯恩见到了妹妹,连半人马座β的孩子都会笑了……妈,这个世界,其实很多人一直在等一句话。”
母亲低声问:“那你呢?你等的那句话,拿到了吗?”
她怔住。
风穿过树叶,发出细碎的响动,像无数人在低语。
过了很久,她才轻声说:“我不需要了。我现在明白了,你说‘不许当宝可梦训练家’的时候,不是在否定我,而是在害怕失去我。就像维克托不敢听那盘磁带,就像凯恩躲了妹妹九年……我们都以为逃避能减轻痛,可其实只有面对,才能让爱流通。”
电话那头,母亲哭了。
不是嚎啕,而是那种压抑多年后终于肯卸下盔甲的啜泣。
“对不起……”母亲喃喃,“我不该用我的恐惧绑住你。我只是……太怕你受伤了。”
“我知道。”她闭上眼,“所以我现在回来,不是为了证明我能走多远,而是想告诉你??我愿意回来,是因为我知道,这里有个人,一直等着听我说一句‘我回来了’。”
两人静静听着彼此的呼吸,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完成了某种交接。
最后,母亲轻轻说:“家里炖了汤,你最爱喝的那种。”
她笑了:“我马上回来。”
挂掉电话,她坐在原地没动。星芽浮起,在空中画出一道微弱的光痕,指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