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听着听着,忽然说:“原来这些小家伙……不只是战斗伙伴啊。”
“从来都不是。”她合上书,“它们是情感的容器,是陪伴的象征,是我们无法言说时,替我们表达的存在。”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如果现在让你选一只宝可梦……你会选谁?”
她想了想,笑了:“我会选伊布。因为它能变成任何模样,却始终知道自己是谁。”
母亲点点头,眼里有光闪动。
冬去春来,雪融之际,小镇举办了一场特别的音乐会。不是在礼堂,而是在广场中央搭起的露天舞台。维克托来了,带着他的小提琴;凯恩和小雨一家也到了,小女孩抱着一把迷你吉他;就连非洲那位曾点燃灯笼的老妇人,也通过全息投影出现在舞台上,手里捧着一盏油灯。
主持人是米拉。她站在聚光灯下,声音清澈:“今晚没有评委,没有奖项,只有一条规则??每个人,都要演奏一首‘未完成的歌’。”
第一首是维克托。他拉的仍是那首双人协奏曲,但这一次,他在结尾加了一段即兴变奏??轻柔、明亮,像是父亲对儿子说:“去吧,前方有光。”
台下有人捂嘴哭泣,有人默默鼓掌,有人闭眼跟唱。
接着是凯恩。他没演奏乐器,而是念了一封信??写给他已逝的队友们的。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段回忆,一句道歉,一声感谢。当他念完最后一个字,全场寂静,唯有风穿过铃兰花丛,发出沙沙的声响。
轮到她时,她走上台,手里什么也没拿。
“我想唱一首新歌。”她说,“它还没有名字。”
音乐响起,是星芽用光丝编织的旋律。她的声音不高,却穿透夜空:
>“当你说不许的时候,
>我以为你在拒绝我。
>后来我才明白,
>你只是太怕我摔得太重。
>
>可爱不是保护,
>是放手让我飞,
>然后在我落地时,
>告诉我:你回来就好。
>
>所以现在,
>我要把这首歌带回给你??
>那些我以为你不允许的梦,
>其实一直活在你为我点亮的夜里。”
歌声落下,掌声久久不息。
母亲坐在第一排,双手紧握,泪水滑落。
她走下台,紧紧抱住母亲,像小时候那样。
那天夜里,她梦见自己站在宇宙中央,脚下是亿万颗跳动的心。每一颗心都发出一种声音,汇聚成河,流向未知的深空。星芽在她耳边低语:“听见了吗?他们在回应。”
她睁开眼,窗外晨光初现。
手机亮起,米拉的新消息:
【南极科考队传回数据:冰层下的共振结构开始同步震动,频率与昨晚音乐会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