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金只觉一股绝顶大力呼啸而起,心中一喜,足底一旋,已至白袍身侧,长剑飞动如蛇,挑向他左肋。
任韶扬移步闪身,让过来剑。
焦土忽从背后出剑,嗤的一声,划向他脖颈。
任剑神随意一点,嗡,剑尖凝立不动。手臂暴伸,反抓焦土胸膛,如此之来,腰间微露破绽。
炫火和仙木大喜,双剑齐出,疾刺他腰眼。
速水虽然眼盲,剑术精妙非凡,势如水银泻地,竟能凭直觉寻隙而入,抵消他的“谐天律”奇力。
这五人武功之强,乃朝廷最大的底牌,剑术之高,足可与后期的无名、慕应雄争锋。
任韶扬独当逆剑五祖,仿佛身处风眼,左右架挡,举手投足间,无形律动随之荡开。
五祖顿觉周身气血、真气如闻号令,运行节奏紊乱,出剑屡屡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但见六人纵横起落,气机呼啸盘旋,反复摩擦,发出凄厉风声,石板与之一触,嗤嗤作响,划出无数剑痕。
突然,任韶扬纵声一笑:“律溯!”
骈指如笔,在身前徐徐一划,似缓实快地切入五口剑一闪而逝的缝隙。
指尖过处,空气泛起清澈涟漪。仿佛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和谐瞬间被打破。
漫天剑气一缩,进而向外奔腾爆发!
五条人影飞了出去,赤金摔在地上,口吐鲜血;焦土和炫火抱在一起,好似陀螺般旋转;仙木好似箭矢般倒飞而出,直愣愣地插进商铺墙壁。
速水则坐在远处,两道鲜血从双眼流出,顺着面颊涔涔淌下,悲叹一声:“瞎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招子竟毁在此刻。”说着扯开布条,双指挖下稀烂的双瞳,掷于地下。
就在这时,任韶扬的声音随风而来,依旧温润却无情:“诸位,你们好像除不了魔,卫不了道。”
话音一落,街上死寂一片,只有秋风吹动衣袂,发出猎猎响声。
众人看去,但见任剑神襟袖洒落,傲立原地。
“咳,咳咳!”
炫火咳嗽不停,只觉周身筋骨拧着劲儿地疼,仿佛被人揉圆搓扁,再被大锤敲打每一根骨头般。
他明白,此人武功之强,简直如同魔神一般,只凭剑术是抵挡不住的,眼看败局已定,唯有行险一搏。
炫火神色凝重,说道:“剑神武功超凡脱俗,我等拜服!”突然,话锋一转,“但是,你既有‘剑神’之名,却不用剑,这是何故?”
赤金心领神会,也撇嘴道:“老朽承认你武功通神,可若不是以剑法打败我们,我等却是不认!”
“没错!”
“就算死,也要死在‘擒龙’剑下!”
“用你那震荡的法门胜了我等,不服!”
“那不是纯正的剑客所为!”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分明将任韶扬架在火上烤。
任韶扬淡淡一笑:“天下间配我用剑的,不过三人,你们,还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