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叉腰而走,几大步窜入房中,不见了。
定安搔了搔头,长吁了一口气,红袖的变化他和韶扬说过,可韶扬的意思是小叫花没问题。
身子处在蜕变之时——就是龙血喝多了闹的。
定安本就不愿多想,当下也就放下心来,没事人一样继续除草。
院子空无一人,只听见阵阵鸟鸣之声。
定安除完草,一屁股坐在树下歇息。
院子里的桃花竞相开放,花团锦簇,仿佛粉色的云彩,而身旁的草丛中也开满野花。
他认得黄色的白屈、紫色的豆花,还有如铜铃一般的铃兰,更多的则是连名字也叫不出。
一簇簇、一丛丛散在草中,异彩纷呈。
不时有蝴蝶或野蜂觅着芬芳而来,在花间飞舞,好不热闹。
春风传林而过,带来一场花雨,漫天飘散。
这十二年的时间,对于定安来说,是近乎停止的十二年。
他大多时间,都在拾掇院子,修缮屋瓦。可以说这个宅邸,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
这些年,定安没有再去江湖厮杀,也没有寻觅宝藏,就是跟地主老财似的,窝在家里。
跟韶扬、红袖日常闹地鸡飞狗跳,找一帮绝顶高手邻居互相串门,没事逗逗小孩,调笑大姑娘小媳妇,如此享受着生活,整个人愈发澄净。
“如果能一直这样,多好啊。”
定安眯了眼躺下,说不出的惬意,渐渐地眼皮打架,沉沉睡去。
忽喇喇!
东方天际红云笼罩,殷红如血,紧接着隆隆雷音滚滚碾过大地,震荡神州。
“我尼玛!”
定安猛被惊醒,探头探脑地望去。
“又咋啦?”
——
凤溪村外的小河处。
一艘小舟静静停在碧水之上。
任韶扬一袭白袍,挺着根鱼竿,静静地等待傻鱼儿上钩。
河边小亭,头发斑白的无名,正在独自饮茶。
本是一片和谐的景象,突然那雷声乍起,引得二人心有所感,抬头望向东方。
“好悖逆张狂的邪气。”无名皱了皱眉,“那是什么?”
“如果我预料不差的话。”任韶扬声音悠悠传来,“应该是‘大邪王’。”
“大邪王?!”
无名霍然变色,“这绝世邪兵,不是一直镇压在万劫谷吗?”
任韶扬笑道:“当年皇帝都能在皇宫被绝心擒了,区区一众秃驴,就能看得住‘大邪王’?”
“韶扬的意思,有人偷了这邪刀?”
“没错。”任韶扬遗憾地收了鱼竿,耸肩摊手,“任某平静的生活,要被打破咯。”
无名微微一笑,从容说道:“韶扬武功天下第一,我十分佩服,。却想不出,谁敢来找你的麻烦。”
“呐!”任韶扬淡淡地说道,“这就来了。”
嗯?
无名皱起眉头,转头看去。
忽听一声唿哨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