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抓着我吗?”
依然只有清风掠过。
元衾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余光向后掠了一眼,果真看到两个身影。
但问题是那两人离她少说有三丈远,是如何抓住她的?
她声线颤抖:“你们怎么不说话?”
谢浔站在原地没动,看着月光下纤薄的身影。
但元衾水还是轻轻啜泣出声。
谢浔道:“后天一早。”
原先计划是在右云待五日,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谢浔不喜拖延,故而现在必须回去着手处理娶妻事宜。
因元衾水自幼在王府长大,所以纳采问名等不必太遵守祖制,其余的最快也得两个月才能走完全部流程。
如今朝堂形式正是严峻之时,小皇帝年幼体弱,听闻太后正处处为他寻得道高人画符治病。如若小皇帝身死,先帝留下的三位顾命大臣会一同请谢昀秋继位。
如若小皇帝能吊住命,谢昀秋战事大捷归来时,照旧会联合内外两相一起,逼迫太后废帝立新。
当今太后并非世族出身,父兄亦是不通文墨的武夫,处理起来不算太难,但就怕她鱼死网破真要见血。
所以婚事必须越早越好。
将元衾水始终放在身边,才能完全避免意外发生。
元衾水遗憾道:“这么快啊?”
谢浔站在元衾水身后,见她一直盯着楼下车水马龙,少见提议道:“下去走走吗。”
鉴于即将成亲。
谢浔非常大度地不再介意神出鬼没的殷砚,并且他已然决定明日就跟殷砚宣布她与元衾水的婚事。
元衾水转过身,惊奇道:“你陪我吗,殿下?”
谢浔吻了吻她的唇瓣,嗯了一声。
元衾水有点感动。
但那股抢夺谢浔清白的愧疚再次袭来,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只能希望谢浔跟她一样曾为他的身体沉沦过。
男人给她拿来崭新的衣裙,元衾水一边换衣服一边迟疑着问他:“殿下。”
谢浔坐在圈椅上等她:“嗯?”
元衾水问:“昨夜,你感觉舒服吗?”
她等了半天,身后男人也未应答。
只有气氛微微变得诡怪。她干了什么。
巨大的羞耻涌上心头,元衾水捂住眼睛,随手从旁边扯过一件衣服盖过自己,眼里溢出不知是情欲还是羞耻泪水。
完了,难道她的技术也不好?
殷砚这时站在元衾水面前,遗憾道:“明日一别,还不知下回相见是何时,元姑娘,日后若有机会,在下定会去晋中寻你。”
元衾水点头:“好啊。”
“不过说起来在下还没去过晋中,到时不知能否劳烦元姑娘带在下四处游玩一番。”
元衾水紧张道:“可我……我对外面也不太熟,我可以带上我的好朋友吗?”
殷砚道:“当然可以。”
元青聿听出这话中的熟稔,意外道:“殷公子,你与我妹妹原是旧相识吗?”
殷砚弯唇轻笑,道:“不是旧相识,是已相识。”
元青聿点头,未说什么。
寂静的风雪夜,元衾水走进客栈。
昏黄烛火下,少女身影消失,她就这样走出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