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珠的手在甜杏后背收紧,头抵在她的颈窝,想往床的深处看去,却被她后仰,挡住了视线。
她清了清嗓子,“按修为来说,你的确比不上他俩……”
听见这句话,邬妄不自觉竖起了耳朵。
“但你会做饭呀!”甜杏自以为公正地点头,满脸认真,“而且超级好吃的!”
她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你的脾气也比他们好很多,很耐心,长得也很好看,很白——”
话还未说完,“砰”的一声,甜杏的房门被撞开,一道紫色人影猛地冲了进来,“江甜杏!难道我长得不好看吗?!”
定睛一看,原来是李玉照。
他浑身湿漉漉的,衣和发都紧紧地贴在身上,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十分狼狈。
“我跳进海里给你捞剑,跟那三个元婴打得死去活来,”李玉照气愤极了,眼睛瞪得像铜铃,抬手指着相拥的两人,大声道,“你却在这里和他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你现在还不松手!”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若他晚来一步,那个宋什么珠就要亲上甜杏了!
他越说越委屈,声音也带了哽咽,“甚至我捞的还是徐清来的剑!江甜杏,你都没有这样抱过我!”
然而甜杏只关心——“所以残雪剑拿回来了吗?”
李玉照:“江甜杏!!!”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甜杏也有点生气了,冷哼一声,“师兄说,有理不在声高。难道你要比谁的声音大?”
别逼她用灵力扩音。
闻言,李玉照更加委屈,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把宋玄珠从甜杏怀里扯出来,挡在两人中间,“我没有,你又凶我。你怎么可以这么偏心?”
宋玄珠猝不及防间被扯离,吃痛地蹙眉。
甜杏见状,当即怒瞪李玉照一眼,这才转头看向他,“玄珠!你没事吧?”
“我没事。”宋玄珠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小溪姑娘,你别怪玉照。”
甜杏又瞪了李玉照一眼,被后者委委屈屈地瞪回去了。
“好,既然你这么偏心,那我才懒得和你们计较。”李玉照冷哼一声,从袖里掏出一长条蛇,“路上捡到的。”
量人蛇软趴趴地躺在李玉照的手心,瞧见甜杏,爬到她肩膀上,立起脑袋,同样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江小杏,那个宋玄珠根本不在房间里。”
“这就对了。”李玉照抱臂,扬起下巴,“这么晚了,外边风大雨大,他不在房里好好呆着,去了哪里?不会是去动了我的阵法吧?”
说完,他摊开手里握着的黄符,“还是偷偷去掀了隐身咒,引人来刺杀我们?”
宋玄珠抿了抿唇,没说话,先看向了甜杏。
“你乱说什么。”
甜杏没有丝毫犹豫,反手拢紧床幔,起身将宋玄珠拉到一旁,护在身后,“玄珠来找我了,肯定不在房间里。”
“而且玄珠只是凡人,身无灵力又体弱,要怎么动你的阵法?”
“他到底是谁?你们认识才多久?他不过才与你同行三年!”李玉照拔高了声音,“你为什么这样处处护他!你好偏心!”
说来说去,他到底也只会说她偏心。
“以前你偏心徐清来就算了,凭什么现在你又偏心这个宋什么珠!”
“就凭他是我的未婚夫!”
此言一出,李玉照顿时哽住了,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但、但,”他气势弱了些,“但你不是一直在浮玉山吗?从来没听你说过有婚约,我都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三年前才认识。”
“是我上山前订下的婚约。”
闻言,李玉照震惊地看了宋玄珠一眼,想要凑上前仔细看,却又被甜杏的眼神逼了回去。
“怪不得他总是唤你……不对,这样一算,他今年岂不是好几十岁了?青云真人怎么能把你嫁给一个老头子!”
“什么老头子?”甜杏皱眉,“玄珠早年出了点意外,现在算起来也才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