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平安。”他的语调不阴不阳,“毕竟他们很担心你。”
“师兄——”
她拖长了语调,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语重心长地教训他,“轻重缓急我还是分得清的!当务之急明明是给师兄上药。”
甜杏看着他的伤口,蹙着眉,拿出清水符,一边替他清洗,一边道,“师兄说玄珠和李玉照一直守着,那现在他们人呢?”
闻言,邬妄咳了一声,面不改色道,“去休息了。”
“哦~”
甜杏信以为真,她随身带着宋玄珠调配的药膏,当即拿出来,指尖挑了一点,在掌心搓热,再小心翼翼地往他肩上涂。
她涂得很仔细,也很认真,生怕弄疼他一点。
邬妄微微侧过身,方便她涂,“我有事要问你。”
“师兄问就是了。”
“你和宋玄珠认识多久了?”
甜杏想了想,“有几十年了吧?在遇见师父之前,我就认识他了。那个时候,我才从逐茵山到花都城不久。”
“那你了解他么?”
“那当然了解了!”甜杏不假思索道,“我算是看着他长大的!”
邬妄:“……”
“行。”他接着问道,“今日槐音跑出来一事,你就没有细想么?”
他语调懒散,“宋玄珠的说辞是他在船上有阵法的情况下,被受了重伤的槐音打晕,这才没看住她。”
“什么意思?”甜杏手上的动作停了,“师兄这是又在怀疑玄珠?”
她神色认真,“师兄可能不太清楚,玄珠自出生以来便体弱多病,不适合修行,后来又遭遇了变故,神魄被封在地下,直到前三年与我相遇才苏醒过来。”
“虽然槐音受了重伤,但若说他能打过槐音,我是不信的。”
邬妄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嘲讽地勾了勾唇角,“是么?你就这么信他。”
甜杏拿*着帕子,擦着指尖的药膏,“师兄为什么就这么不信玄珠?”
邬妄没接话,他微微直起身,往前压近,盯着她的眼睛,“你真是浮玉山的弟子?”
此话一出,房里瞬间陷入了沉默。
在长久的沉默中,甜杏突然将帕子一扔,用布条三两下缠好邬妄的伤口,站起身,“说到底,师兄不信的只是我!”
这下她是真生气了,一双眼睛都在喷火,恨恨地瞪了他几眼,猛地转身就走。
不过几步,她的背影便消失在门口,还不忘恨恨地把门带上。
“殿下?”
量人蛇终于敢冒头,小心翼翼地看向邬妄,“殿下受伤的事,可不是本蛇声张的——”
那可是江小杏自己发现的!
邬妄自喉间模糊地应了一声,“没怪你。”
“那殿下……怎么突然那样说?”
搞得两人又不欢而散!
“谜团太多,我又记忆不全,总要知道宋玄珠的来头,”邬妄头疼道,“罢了,既然她这样说,就算了。”
“好吧。那江小杏今夜还回来睡吗?”
其实它更关心的是——“本蛇还能跟她一起睡吗?”
比起冰冰冷冷的同类蛇蛇,它还是更喜欢暖和又可爱的小杏树。
闻言,邬妄侧头瞥了眼旁边空荡荡却留有余温的被窝,拢好衣领,冷哼一声,合衣钻了进去。
——
四人又在海上行了几天,终于是转了陆地,直奔明月仙宗所在的万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