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啊,”上官夫人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喜欢阿曦吗?”
上官溪嘴里还含着宋玄珠给的糖葫芦,连连点头。
“河神祭祀要到了,需要向河神大人献上一男一女,阿曦被选为了圣女,另一人是玄珠。”上官夫人垂下眼,看起来很难过。
上官溪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好孩子。”上官夫人握住她的手,“但你知道的,阿曦体弱,平日里都不出门,她若是去河里走一遭,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好说。”
“玄珠也是如此,阿曦那样喜欢玄珠,玄珠也那样喜欢阿曦,只可惜了这一对苦命人。”
说罢,上官夫人等了又等,见上官溪仍眨着眼睛看她,只好自己接着道,“小溪你有法术,能不能……”
“原来是这事!”上官溪欢快道,烛火在清澈的眸子里跳动,“我替阿曦去就好啦!”
上官夫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随即又堆起慈爱的笑容。
“好孩子,就知道你最疼阿曦,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呐。”她抚摸着上官溪的发,“不过河神祭有些特别规矩……”
上官城主从阴影处走出,手里捧着一件绣着繁复符文的红嫁衣,“小溪,你需得穿上这个,才能骗过河神的眼睛。”
——
邬妄跟着钟杳杳到了他住的院中。
他对和钟杳杳切磋没什么兴趣,一路上神色始终淡淡,“多谢钟道友送我回来,邬某便不送了。”
钟杳杳:“?”
“我不是来找邬道友切磋的吗?怎好就这样无功而返?”
她叉着腰,“还有,昨夜比试时,我瞧邬道友好似很关注我身上的一个法器?”
闻言,邬妄挑眉道,“哪个法器?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钟杳杳眼珠子转了一圈。
邬妄对她的态度也说不上冷淡,反倒像是个上了年纪长辈,懒得搭理聒噪的小辈。
她摸出身上的一截残骨,在邬妄面前晃了晃,“邬道友对这个不感兴趣么?”
然而邬妄的神色却连变也未变一瞬,“这是什么?”
“这可是仙骨炼成的法器哇!明月仙宗一共也就两块!”钟杳杳瞪大眼睛,似是在看不识货的人,“我在藏书阁的古籍中看见的,据说特别厉害,便向宗主讨了一个!”
“哦?”邬妄终于提起了一丝兴趣,“那另外一块在谁的手里?”
“自然是在王敬长老手里啦!”
钟杳杳见他终于接话,眼前一亮,往前凑了两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听说这个法器特别特别厉害,所向披靡!”
邬妄目光在她手中的残骨上停留片刻,忽地轻笑一声,“既是如此珍贵之物,钟道友就这样随意拿在手里晃?”
“哎呀,反正又不会坏——”钟杳杳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不对,我明明是来找邬道友你切磋的!”
“那便出招吧。”
钟杳杳有些猝不及防,但还是在邬妄出剑的那一刻,下意识抵挡。
邬妄下手并未留情,短短几招,她便已落败。
钟杳杳踉跄后退几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邬妄,“你……”
她还以为自己起码能撑个十招的。
邬妄收剑入鞘,神色依旧冷淡,“钟道友,承让。”
闻言,钟杳杳咬了咬唇,脸上闪过一丝不甘,但很快又扬起笑容,笑眯眯道,“邬道友果然厉害!改日我再来讨教!”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邬妄的目光慢慢地沉了下来。
是夜,月隐星稀。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掠过屋檐,落在登云梯上。
这里的守卫不过寥寥,被他毫无动静地放倒了。
量人蛇自邬妄袖中探出脑袋,“江小杏还不来吗?已经快一刻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