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王玉站出来,温声打了圆场,“李道友身上伤势如何?不如便和我们一同结伴而行吧。”
李玉照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我没什么事,你不说,我也是要和你们一块儿走的。”
他又是自嘲又是玩笑道,“不然可能死了也没人替我收尸。”
“呸呸呸。”甜杏轻轻地打了他一巴掌,“乱说话。”
她闭目,轻轻翕动鼻子,又睁开眼,“现在还早,周围的妖兽我们方才已经清理了一遍,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多少,你先将伤口处理一下吧。然后我们商量一下该往何处走。”
甜杏的眉头紧紧地皱成一团,“我总觉得,这个秘境不能再多待下去了。”
“你们怎么想?”虽是如此问,但甜杏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王玉。
显然她认为要想统一意见,只需要解决王玉就好了。
毕竟宋玄珠、李玉照和邬妄四舍五入都听她的,钟杳杳听王玉的,至于方渡川他很好商量。
只是她没想到,王玉早就被邬妄解决了。
见她目光,王玉摸了摸鼻子,“我也这么觉得。”
“云灵草涧太过古怪,我们不如尽力同其余尚活着的修士集合,一同等着后日秘境门开,如何?”
甜杏点点头,“好。”
她扭头朝向李玉照,“李玉照,你快些处理伤口,不许嘴硬。”
李玉照闷闷地应了一声。
众人盘腿坐下,王玉放心不下,站起身,说要去再瞧瞧周边的妖兽情况,钟杳杳也不乐意同白玉京的人待在一起,便也拉着方渡川跟上。
——嘴里还不忘大声说道,“走走走,我们大人有大量,才不和小人计较!”
方渡川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却也任由着她将自己拉走了。
李玉照匆匆捏诀将自己清理了一番,便开始处理伤口。
一旁沉默已久的宋玄珠忽地抬手,轻轻地扯了扯甜杏的袖子。
她扭过头,“嗯?”
“小溪姑娘。”宋玄珠的声音刻意放轻了,将手中破旧的卷轴递给她,“这是我在妖兽出笼之地捡到的,我看不懂,也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
卷轴?更像是个法器。
甜杏心中有了些猜想。
她接过卷轴,往邬妄身侧靠了靠,慢慢地展开。
“娲皇陨落之际,仙骨堕凡,更遗魔种一粒,潜附花都城商贾私生子之身。”
看到第一句话,她心中便是一跳,飞快地抬起头,和邬妄对视一眼。
魔种的下落!
“此子生于天元五十九年仲夏望前,男生女相,容貌昳丽而性乖张,虽为独嗣,宠冠阖族。”
“”后面几段,细细数了此子的各个特征。
“然其体内魔种暗藏杀机,若待三十六年,则魔性大成,必致苍生涂炭,修真尽覆,乾坤倾覆,万劫不复。”
“魔踪诡谲,初隐花都,十三上浮玉山,十六入鬼域幽冥,十八再归浮玉山,终栖白玉京。”
“天机晦暗,劫数将临,修真诸派若不尽早除之,则三界危矣。故本宗录此异闻,以警后世。”
甜杏猛地合上卷轴,紧紧地攥在手里,脸上神色不断变幻。
李玉照也看了,有些迷惑,“这是什么东西?娲皇当年留下的不是仙骨和仙种吗?”
这是三岁小儿都知道的东西。
“而且”他指了指卷轴,“这上面提到的人,好熟悉。”
他抓耳挠腮想了半晌,忽地眼睛一亮,“魏琪!”
“对吧?”李玉照说道,“我记得特别清楚,他就是六月十四生的,从前每每去他家饭馆吃饭,他父亲总是问我们他在浮玉山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