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条路,必然充满荆棘与坎坷。
这也是周思珩早就预料之中的结局。
“我啊?”
他满不在意地轻笑一声,慢悠悠道,“按照我和父亲的关系,大概我会比周澍嘉那小子更加惨烈一百倍。”
温如琢紧跟着问道:“你会死吗?”
她的情绪忘记遮掩,眼中的关心尽数流露出来。
这样的情绪令周思珩动容,他努力克制住心里升腾的一股想要占有的冲动,面上仍然保持着无比温和的微笑。
只是看着她轻轻说:“我死以后,你就可以解脱了。”
不。
温如琢不敢置信地向后退了一步。
长廊下昏弱的灯光打在她的脸庞,皮肤被映照出一种纯粹的通透感,一切成长的伤痛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反倒令她显得柔弱而又坚韧。
明明自己不想见到他,却还是愿意为了朋友来打探情况。
她还真是对人,一如既往的真心以待。
不知何时,周思珩已经悄然走到她身后。
他高大的阴影罩住她,两只手钳住她瘦削双肩,微微俯下身,灼热的气息肆虐。
“不过,在我死之前,你别想逃开我。”
被阴暗的气息像藤蔓一样缠住,温如琢一颗心揪住,她偏过头,下意识看他。
周思珩靠在她肩膀上,手掌之下,是她发颤的脊背。
他有些委屈地说:“你又在躲我。”
“难道不应该吗?”
温如琢深吸一口气,冷静地对他说,“你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威胁我的东西了,周思珩。”
母亲已经去世,现在工作稳定,生活平静,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初来乍到,一切都需要依仗别人的小女孩了。
却没想到周思珩轻轻笑了起来。
“不,你有。”他语气分外肯定地说。
周思珩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把锋利无比的瑞士军刀,像某个危险的讯号。
温如琢僵直身体,顷刻间不敢有任何动作。
她垂下眸,在不锈钢刀面反射的倒影中看见男人深邃疯狂的眉眼——周思珩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她,眸中隐忍待发的狂热喜爱,在这一瞬间,她居然有所动容。
周思珩说:“我以前做了很多对你不好的事情,我知道你恨我,无论我做多少来补偿恨也无法消弭。”
他把刀递给她,然后握住她的双手向前逼近。
“既然这样,你捅进去,我死了就不会再纠缠你,如果我没死,我们之前的恨也一笔勾销。”
温如琢瞪大双眸,她低下头,眼睁睁看着周思珩握着她的手一寸寸逼近,锋利的刀头抵住他深黑色的西装马甲。
只有最后一寸,只要他再用点力气,这把刀就会插进他的身体。
这样的认知令温如琢恐惧,她疯狂的摇头,哭着说,“不要。”
她的退缩被周思珩视作相爱的证据。
他唇角挂上满意的笑容,在这一刻忽然发疯的想,死在她的手里也不错。
反正他这一生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她,不是□□情的囚徒,也注定要死在她身边。
温如琢情绪失控地朝他大喊:“周思珩,你是不是疯了。”
他早就是个疯子了。
也许在爱上她之前,尚有理智可言。
周思珩眸光发亮,死死地盯着她看,紧握住她的双手继续向前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