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带着审问的意味。
扶登秦看着他,眼神更加茫然了。
为何会坠崖?虎跳峡……坠崖……她努力回想,脑子里却只有一片刺目的空白和针扎般的头痛。
她只能更加用力地摇头,眼神里全是懵懂和无措。
谢覆舟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像鹰隼锁定猎物:“名字?年龄?还记得吗?”
名字……年龄……扶登秦努力在混沌的脑海中搜寻。
年龄……似乎有个模糊的数字。
“二……二十二?”
她不确定地、怯生生地吐出这个数字,声音沙哑干涩。
谢覆舟的瞳孔猛地一缩!二十二?扶登秦今年分明是二十五!这巨大的偏差……他看着眼前女子那双全然陌生、如同初生小鹿般懵懂又带着惊惧的眼睛,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
他试探性地,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你……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扶登秦看着他,努力想从这张英俊却冰冷的脸上找到一丝熟悉感,却徒劳无功。
最终,她只能无比委屈又茫然地点了点头,清澈的眼底映着跳动的火光,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的无助。
“呵……”
谢覆舟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发出一声短促而古怪的轻笑。
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最后竟变成了在空旷牢房里回荡的、近乎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好!好得很!!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抬手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花,仿佛听到了世上最滑稽又最令他畅快的事情。
牢房内外,所有侍从和狱卒都惊愕地看着他们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手段狠辣的督政大人,完全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狂笑意味着什么,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
笑声戛然而止。
谢覆舟猛地收住笑,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和眼底深处翻涌的、令人心悸的幽暗光芒。
他向前一步,毫无征兆地倾身,瞬间拉近了与扶登秦的距离!
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扶登秦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颊,带着一种强势的压迫感。
他深邃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紧紧锁住她的双眼,不容她有丝毫闪避。
“听着,”
谢覆舟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蛊惑般的磁性,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扶登秦空白的心上。
“你叫江秦儿,是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