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桃的脸一直贴着白壶的胸口柔软的毛发,靠的太近以至于她能清楚地听见白壶起伏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格外有力量。
她坐在白壶的臂弯里,整个人都被紧紧地包裹着,但是从兽皮缝隙挤进来的风声还是在告诉白壶正在急速前进。
刚见到他,还有些不知所措,很怕他的反应,但其实白壶一直是不善言辞的,对她总是默默包容着很多事情。
关桃逐渐平静下来,她伸出手抱住白壶的脖颈,闭着眼渐渐睡去。
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平稳又缓慢,白壶搂了搂她,生怕她睡迷糊往后仰,脚步也放轻了许多。
找了她很久。
发现她不见了,他很担心生怕是被兽人抓走了,可在家里仔细观察后发现她把用得顺手的东西都带走了,便知道她是自己要走的。
提起的心再也没有放下过,甚至变得更加难过,那两只狐狸骗了他,所以杀了他们剥了他们的皮,可白壶从来没有想要伤害过关桃。
只是有点生气。
有一点生气罢了,也许关桃像往常一样撒娇就好了。可他忘了,关桃刚来的时候也是那么胆小,他却把她吓跑了。
像是有人紧紧掐住他的心脏,又像是水灌满了整个喉咙,想吐也吐不出来,那一刻他真的很痛,很后悔,也很难过。
找她的第一周,白壶不敢合眼,怕梦见关桃的尸体,恍惚间又听到她悲恸的哭声,石床上厚重的皮草里潜藏着关桃的气息,在不断刺激他的神经,他万分希望有兽人能遇到她把她捡走,这样起码她还会活着。
找她的第二周,白虎扩大了寻找范围,他没有想到关桃能走那么远,所有的食肉兽人的房门都被他敲响不下三遍。
当他红着眼第四次去敲响晖兄的房门,一向懒惰的他也开始帮他寻找。
找她的第三周,晖兄的嗅觉比他要灵敏,他捕捉到在他的洞穴附近不远的山林里有关桃和荟琅的味道。
白壶苦笑,他连自己洞穴里关桃的味道都快嗅不到了,他真的很怕关桃会消失。
找她的第四周,顺藤摸瓜知道了是荟琅带走了她,好歹知道了她没事,只要她没事就好,只要她没事不管被带到哪里,他都会找到她。
可恶的是,那群该死的狼格外的团结,死咬着不肯松口荟琅的酒馆去了哪里。
做了很多心理建设,他颤抖着爪子推开那扇木门,看到了她,和梦中的人一样!
难以置信,关桃!
真的是她,太好了,她还活着!
她过得很好,只是那些该死的狼,害他们分离一个月。
怪他,怪他不善言辞,不早些说清楚,他这次一定要告诉关桃,他不生气了,就算关桃不是兔族,他也很喜欢她,她是他的伴侣,是他的雌性,是他的唯一。
清脆的撩水声还是唤醒了关桃,她缓缓睁开眼,她正趴在白壶的胸膛上,白壶一掌扶住她的腰,一掌小心地搓洗着她的发尾。
兽人总是对气味格外敏感,关桃在狼窝里沾染了太多狼的气味令白壶感到烦躁,所以片刻不停歇地把关桃带到了之前的深山温泉,打算洗干净气味再回洞穴。
很小心也很认真,连她醒了偷偷打量他也没有发现。
关桃凑了凑脑袋,亲了一下白壶毛绒绒的下颚。
白壶顿了一下,爪子把她搂得越发紧,像是要摁进怀里似的。
他的下颚抵在关桃的脑门上,久久不语,关桃察觉这头白虎有话要说,她也有话要说,不过白壶一贯是少说多做的类型,让她有些好奇他做了这么久的思想准备到底是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