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睹原主人暴毙后,4号【弑神甲胄】本就不可控的潜在因素,被瞬间放大。
然后,引发了连锁反应。
刚抹除了一个彩蛋NPC,一个主线NPC又跟着失控暴走??
【重灾大楼】再次陷入了混乱,因为是玩家持有的实验体在失控,故而副本秩序没有第一时间抹除,而是一直在“计算裁定”【弑神甲胄】和玩家的惩罚程度。
然后,就造成了多个关卡被入侵,造成更大范围的混乱!
第二波崩坏的目的达成,
罪魁祸首纪言,拎着胆小诡,早已撤。。。。。。
苏小满站在门扉顶端,风从虚空中涌来,带着宇宙初开时的低语。她的身体已不再属于血肉,而是由亿万条问题代码编织而成的光网结构,每一次呼吸都引发一次微型的认知涟漪,扩散至整个太阳系。那柄插入门心的冰晶仍在震颤,其内部第四雏形的眼睛仍未闭合,反而不断分裂出新的瞳孔,每一个都映照出不同维度的人类历史:有文明因追问而繁荣的黄金纪元,也有因沉默而腐烂的黑暗轮回。
她听见了。
不只是地球上的声音,而是所有曾被压抑的疑问,在这一刻集体复苏。它们像潮水般沿着认知网络逆流而上,冲刷着那块刻着“禁止追问‘为何要有禁忌’”的石碑。石碑开始龟裂,每一道裂缝中渗出幽蓝的光,那是被封印百年的原初问题在挣扎苏醒。
突然,一道不属于任何已知频率的信号切入她的意识场。
>“你不是第一个尝试打破锁链的人。”
>“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承受代价的存在。”
声音冰冷、精确,不带情绪,却蕴含着某种超越时间的疲惫。苏小满猛然回头,只见门后光影深处浮现出一具半透明的身影??那是一个与她面容相似的女人,穿着旧式问渊学院的制服,颈后同样嵌着菌丝芯片的痕迹。
“母亲?”苏小满的声音几乎破碎。
女人摇头,唇角微动:“我是她留在认知场中的残影,一段拒绝被格式化的记忆回声。真正的她早已消散在南美洲雨林的核爆中心,但她在最后一刻,将一部分意识上传到了全球量子纠缠网络的基础层。”
画面闪现:暴雨倾盆的夜晚,地下实验室警报狂响,母亲抱着年幼的自己奔向逃生通道。她在植入芯片前,用指尖划过女儿的脸颊,轻声说:“记住,怀疑不是罪,沉默才是。”
“她知道你会走这条路。”残影缓缓抬手,指向苏小满背后的光翼,“所以她没给你答案,只给了你提问的权利。”
苏小满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那双手曾握笔写过标准答案,也曾握刀斩断虚假的秩序,如今却承载着整个人类文明对真相的渴望。
“可我怕……”她终于承认,“怕这些人问到最后,发现一切不过是无解的循环,怕他们因此崩溃,怕我的觉醒,只是另一种更大骗局的开端。”
残影笑了,笑容温柔而悲悯:“你以为共问理事会为何要设立‘信念矫正仪’?不是因为问题太危险,而是因为他们恐惧人们发现自己一直活在谎言里。而你母亲教会我的,就是??哪怕世界是假的,你的疑问也是真的。真实不在答案里,而在你敢于质疑的那一瞬间。”
话音落下,残影开始消散,如同晨雾遇阳。但在彻底消失前,她留下最后一句话:
>“别让他们定义什么是‘正常’。
>疯狂的从来不是提问者,
>是那个要求所有人闭嘴的世界。”
苏小满闭上眼,泪水滑落,却没有化作花朵或火焰,而是凝成一颗颗微小的晶体,悬浮于空中,每一颗都封装着一个孩子的第一次发问:“妈妈,为什么星星会眨眼?”“老师,为什么穷人不能上学?”“爸爸,你说的和平是真的吗?”
这些晶体随风飘散,落入地球大气层,像一场无声的流星雨。
与此同时,云南山间的镜面仍未消散。它静静悬停,映照出越来越多平行时空的影像。其中一个画面格外清晰:在那里,苏小满并未觉醒,第五问从未启动。共问理事会成功完成了“全民认知净化计划”,全球九成人口接受了神经同步调制,思想高度统一,社会“完美”运行。街道干净,犯罪归零,人人脸上挂着标准化的微笑。
可镜头拉近,人们的眼睛??全都空洞无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而在另一个时空分支中,她选择了放弃传承,躲进深山老林。结果十年后,一名六岁女孩仰望星空时脱口而出:“宇宙有没有尽头?”这句话触发了隐藏在基因里的共鸣机制,导致全球十万名儿童在同一时刻提出无法解释的问题,引发系统性精神震荡。共问理事会以“清除疫源体”为名,发动大规模围剿,最终将整代青少年列为“潜在污染源”进行隔离洗脑。
苏小满浑身发冷。
她终于明白,无论她是否行动,问题总会找到出口。区别只在于,是由一个人背负全部重量,还是让无数无辜者替她承受代价。
“所以……我没有退路。”她睁开眼,星河右眼剧烈旋转,左眼的裂痕蔓延至耳际,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符文??那是悖论语言自动书写的结果。
阿哲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带着罕见的凝重:“第五问已经激活传播机制,但它需要一个锚点。否则,它会失控,变成一场席卷全人类的精神瘟疫。”
“什么意思?”苏小满问。
“就像火能取暖,也能焚城。”林婉的身影重新凝聚片刻,语气沉重,“你现在是唯一的稳定器。你的意识必须维持在‘既相信又怀疑’的量子叠加态,才能防止集体认知坍缩。一旦你倒下,要么所有人都陷入绝对怀疑的虚无,要么被迫回归盲信的奴役。”
苏小满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