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轰隆”一声,那块地砖应声塌陷,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冷风从洞口涌出,带着一股尘封已久的霉味。
众人探头看去,只见洞口下方,一架锈迹斑斑的铁梯蜿蜒向下,不知通向何处。
“这下面。。。。。。”杜华忍不住咋舌,“李进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王晨望着幽深的洞口,眼底闪过一丝凝重。这些珍宝,恐怕只是掩人耳目的幌子,真正的秘密,还在更深处。
王晨运转心法,心魔领域如无形的网散开,仔细探查着洞口下方的气息。
确认没有机关陷阱或潜藏的危险后,才抓住铁梯,率先向下走去。
铁梯锈迹斑斑,每踩一步都发出“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黑暗中格外清晰。
洞口狭窄,仅容一人通过,后面的人只能紧随其后,依次顺着铁梯往下。
越往下走,空气越发阴冷潮湿,带着浓重的书卷霉味。
下了约莫十数阶,脚下忽然一空,王晨稳稳落地,抬手点亮了一枚火折子。
火光摇曳中,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这竟是一个巨大的密室。
高约丈余,长宽足有数十步,别说五十人,便是再多些也容纳得下。
四面墙壁前立着一排排书架,从地面一直顶到密室顶端,上面满满当当堆着各种书籍。
有装订精致的线装古籍,也有泛黄残破的手抄本,甚至还有些竹简牍,用麻绳捆得整整齐齐。
“这么多书。。。。。。”雷羽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几步冲到书架前,伸手抽出一本封皮已经褪色的书册。
他指尖拂过粗糙的纸页,小心翼翼地翻开,只见里面用蝇头小楷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开头几行便标注着“永熙年间河工秘录”。
他又接连抽出几本,有讲前朝天文历法的《乾象考成后编》,有记载各地异闻的《寰宇琐记》。
甚至还有一本封皮写着“金匮玉函”的册子,翻开一看,竟是记录着开国初年几位藩王的起居密事。
“哇,这李进忠真是深藏不露!”雷羽越看越惊讶,举着那本“金匮玉函”转向众人,“这些书里,好多都是早就失传的孤本!
你看这个,里面记的全是各朝皇族的密史,以前只在古籍注疏里听过只言片语,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完整的!”
他摩挲着书页,眉头微蹙:“可他一个太监,收集这么多皇族秘史和治国典籍做什么?难不成。。。。。。他还研究着怎么当皇帝?”
这话一出,密室里顿时安静下来。众人望着满室的书籍,再联想到李进忠生前的权势与野心,心中都泛起一阵异样。
这些书里藏着的,或许不只是历史,还有他未曾说出口的图谋。
满室的书籍瞬间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大家纷纷散开,各自走到书架前,抽书、翻页的沙沙声在密室里此起彼伏。
每个人都想从字里行间找出些蛛丝马迹,解开李进忠藏在这里的谜团。
杜华随手拿起一本线装书,封面写着《春秋公羊传》,他学着别人的样子翻开,眼神在密密麻麻的注解上扫了几行,眉头就拧成了疙瘩。
他一边用手指挠着后脑勺,一边咂咂嘴:“这狗太监正事不干,倒挺爱装文化人。这么多书,堆得跟山似的,他能看得完?装什么装。”
“就你废话多,”王胜在旁边翻着一本兵法书,头也没抬地斥道,“抓紧时间看,说不定有用。”
杜华撇撇嘴,悻悻地把书放下,又换了本封皮花哨的,结果翻开全是蝇头小楷的奏章抄本,看得他直皱眉,索性凑到王晨身边,看他手里的书。
王晨、雷羽和梦澜则安静地守在一角,各自捧着书细读。
王晨手里的是一本记载着历代刑狱制度的《大诰》,他看得极慢,指尖偶尔在书页上停顿,似乎在琢磨其中的关节;
梦澜翻着一本地理图志,正对着几处边关要塞的标注凝神思索;
雷羽则像掉进了蜜罐的孩子,一会儿抽出本讲机关术的《考工记》,一会儿又拿起本失传的诗集。
眼眸亮得惊人,嘴角噙着藏不住的笑意,他全神贯注地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如痴如醉地遨游。
雷悦没跟着看书,而是在一旁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将大家翻过放下的书一本本拾起,拂去封面上的灰尘。
按照经史子集的类别分门别类地码好,还在每摞书旁放了块小竹片,用炭笔简单标注着内容概要。
她动作轻柔,条理分明,很快就把散落的书籍归置得整整齐齐,让原本略显杂乱的角落清爽了不少。
密室里一时只有翻书声和偶尔的低语,昏暗的光线下,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节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