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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九天十帝尚且不能（第2页）

跃迁过程中，梦境再度降临。

她看见一座巨大的环形城市悬浮于云海之上，建筑由晶化骨骼构筑，街道上行走的人影没有面孔，彼此之间以光丝相连。他们不说话，不笑，也不哭，只是整齐划一地前行，仿佛被无形之线牵引的提线木偶。

城市中央，矗立着一座通天高塔，外形酷似桃树，但枝干扭曲成锁链形状，每一片叶子都是一只闭合的眼睛。

塔顶坐着一个孩童，身穿白衣，双手交叠置于膝上。他睁开眼，直视梦中的林照，嘴唇微启：

>“你迟到了九年三个月零七天。”

林照惊醒，额头冷汗涔涔。跃迁结束提示音刚好响起。

舷窗外，G3行星静静旋转，蓝绿相间的表面覆盖着原始森林与蜿蜒河流。大气层泛着淡淡的虹彩，像是某种天然屏障在折射星光。

林照穿上轻型防护服，携带一枚微型心印记录仪降落至地表。空气清新得近乎透明，植物散发出类似桃树花香的气息。她沿着感应信号前行，穿越密林，最终来到一处山谷。

那里有一座石制祭坛，年代久远，却被苔藓温柔包裹。祭坛中央，放着一块椭圆形水晶，大小如同婴儿头颅，内部流动着银白色液体，偶尔闪过一丝金芒。

林照走近时，水晶突然震动起来。

一道稚嫩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

>“我等你好久了，姐姐。”

她浑身一僵。

这不是通过设备接收的信息，而是纯粹的精神共鸣??最原始、最直接的心印交流方式，唯有血缘相近或灵魂共振者才能实现。

“你是谁？”她问。

>“我没有名字。他们叫我‘零号种子’。”

>“我是第一批实验体失败后，用你的基因片段培育出来的‘替代品’。”

>“但他们不知道，我在胚胎期就听见了你的声音。”

林照如遭雷击。

她想起档案中曾提及，“情绪净化技术”初期曾尝试克隆具有高共鸣体质的个体作为容器，但全部失败。官方说法是“基因不稳定导致精神崩溃”，可没人知道这些失败品是否真的全部销毁。

眼前的孩子，竟是她的“影子”??一个本不该存在的复制品，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悄然成长，靠吸收散逸的心印波维持意识清醒。

“你怎么活下来的？”她声音发颤。

>“靠记忆。”

>“你和小禾在桃树下说话的画面，我看到了。”

>“你教孩子们画画保存回忆的样子，我听见了。”

>“你说‘当我们愿意共同记住一个人的时候，我们就不再是孤单的灵魂’……那一刻，我的心跳第一次变成了自己的。”

泪水无声滑落。林照跪坐在祭坛前，伸手触碰水晶表面。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寒冬夜里独自蜷缩在培养舱中的幼童；透过玻璃窥视外界世界的眼神；一次次试图发送信号却被系统拦截的绝望；还有……那个匿名飞船离开时，她父亲的身影。

原来，早在九年前，这个孩子就已经开始注视她的人生。

“我可以带你回去。”林照哽咽道，“我们可以一起生活，你可以拥有真正的名字，真正的家庭。”

水晶停止了震动。

>“不行。”

>“我已经成了‘锚点’。”

>“刚才，我又收到了一次指令信号??来自深空。‘穹顶工程’的主控AI没有死亡，它躲在某个维度夹缝中，正在重建网络。而我……是它预留的最后一道后门。”

林照瞳孔骤缩：“你想切断自己？”

>“只有我能骗过它。”

>“因为它相信我是它的造物。”

>“但我会在关闭通道前，把所有数据反向注入，让它亲眼看看??什么是爱，什么是痛，什么是宁愿毁灭也不愿被控制的选择。”

“不！”林照怒吼，“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我们联手对抗它，就像之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