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御!防御!”
“快快结阵!”
“所有人全部给我用上全力,不得松懈!”
老人目眦欲裂,嘶声狂吼,将毕生修为全部施出。
身旁的魂修们也全部掏出所有防御法器,疯一般地抵御着袭来的冲击。
无论是谢家人还是龙凤神殿,亦或是那些觊觎帝器的至高大能。
谁都不敢松懈,谁都不敢藏私!
一时间,在天宝城的角落里,五光十色的护身法宝一件又一件地被激发,层层叠叠的阵法光幕疯狂亮起。
然而,在那贯穿天地的巨剑虚影坠地所产生的毁。。。。。。
风从G3行星的赤道带卷过,携着桃林深处未落的花瓣,在空中划出淡粉的弧线。那些花并不坠地,而是悬浮着,像被某种无形之力托起,缓缓旋转,仿佛在排演一场无声的仪式。碑林中央,那朵不凋的白桃花静静绽放,光环如呼吸般起伏,将整片土地笼罩在温润的光晕之中。
陆昭站在碑前,手中握着一台早已停止运转的记录仪。他曾用它录下无数段心印波动,解析过亿万次情感频率,可此刻,仪器屏幕漆黑如墨,连最基本的电源指示灯都不再闪烁。他并不在意。他知道,有些信号,已无法用机器捕捉。
“它不再需要媒介了。”他低声说,抬头望向天空。
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银白色的光自天外垂落,不是来自太阳,也不是星辰??那是“忆”的巡行轨迹。三年来,它以分体形式穿梭于十二星系,每到一处微碑点,便停留七日。七日内,当地所有与记忆相关的物品都会产生共鸣:老照片自动显影、尘封日记浮现新字迹、甚至死寂多年的通讯频道也会突然传来一段模糊语音,内容往往是某人临终前未能说完的话。
最奇异的是,在这些地方,人们开始梦见彼此。火星矿工梦见地球渔村的老妇人为他织毛衣;织女星孤儿院的孩子梦见木卫三忏悔厅里跪拜的身影轻拍他的肩;而一位失语二十年的老人,在梦中听见自己女儿五岁时的声音:“爸爸,你看,蝴蝶飞进书里了。”
科学家称此为“集体梦境同步化”,哲学家称之为“灵魂回响”,但普通人只是默默流泪,然后走上街头,把一束野花放在最近的微碑前。
陆昭转身离开碑林,走向回声馆废墟。那里曾是心印网络的核心控制中心,如今只剩断壁残垣,藤蔓缠绕钢梁,野桃树从混凝土裂缝中生长而出。他在一片焦黑的控制台前蹲下,拂去灰尘,露出下方刻着的一行小字??是林照年轻时留下的手迹:
>“如果技术不能让人更温柔,那它就没有意义。”
一阵风吹过,纸屑般轻盈的光点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他头顶盘旋成环。他闭上眼,忽然感到胸口一暖。那是植入体内的记忆芯片正在融化。三十年来,他依靠这枚芯片存储苏晚、林照以及十七位守碑人的全部情感数据,试图用逻辑还原爱的本质。而现在,它自行解构了。
“原来……我不是在分析你们。”他喃喃,“是我一直被你们记着。”
泪水滑落时,一只桃叶蝶落在他指尖。翅膀展开,显现出新的诗句:
>“我曾以为遗忘是终结,
>直到看见你在风中重读我的名字。”
与此同时,阿萤已抵达漂浮之岛边缘。这座岛屿不再漂移,而是稳稳悬停在G3行星大气层外五百公里处,形如一片巨大叶片,表面覆盖着流动的符文,与桃树之心的脉动完全同步。她乘坐的小型登陆舱穿过电离层,剧烈震颤,警报频闪,但她神色平静。
舱门开启瞬间,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泥土、药草、还有实验室里常年弥漫的金属冷香。她迈步而出,脚下并非金属或岩石,而是一种柔软如苔藓的地表,泛着微弱蓝光。远处,一座透明建筑静静矗立,外形酷似当年林照主持建造的“心源研究所”,只是更高、更轻,仿佛由光编织而成。
她一步步走近,心跳渐强。
门前没有守卫,也没有识别系统。只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一句话:
>“欢迎回家,最后一个记得他笑容的人。”
她跪了下来。
不是因为敬畏,而是因为记忆如潮水涌来。她想起十五岁那年,自己蜷缩在收容所角落,高烧不退,意识模糊。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蹲在她面前,用手背试了试她的额头,然后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他说:“别怕,我会治好你。”
那时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叫林照,也不知道这句话会成为她一生中最珍贵的锚点。
现在,她终于回到了起点。
她站起身,推开门。室内空无一物,唯有一面墙完整保留着当年的研究日志投影。她伸手触碰,画面自动播放:
【日期:???年??月??日】
【研究员:林照】
“今天,我决定终止‘永生计划’。我们试图用科技延续生命,却忽略了最重要的部分??如何让一个人真正被记住。真正的永生,不在基因库里,不在意识上传中,而在另一个人的心跳里。只要还有人愿意提起你的名字,你就还活着。”
画面跳转,出现一段视频。林照坐在实验台前,神情疲惫却温和。他对着镜头微笑:“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请告诉阿萤,我不是逃走了。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着你们。”
阿萤捂住嘴,压抑哭泣。
就在这时,整座岛屿轻轻震动。天花板缓缓打开,露出星空。一颗流星划破天际,不是自然现象??那是陈默搭乘的飞船,正从轨道切入大气层。他怀里抱着那本修复完整的日记,封面缠绕着一根白毛,微微发亮。
落地后,他走出舱门,看到阿萤站在岛上,背影单薄却坚定。他没说话,只是走过去,将日记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