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浑浊的眼珠子贼兮兮地一转,故意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装傻充愣:“顾市长,有话您直说!是不是额家那小免崽子又惹事了?您发话,额这就去扒了他的皮!”
顾城斜着他那副假的伴怒,目光飘向远处花园的假山,眼角的余光却死死锁着黄老,犹豫再三,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跟那无关。我是问,我那毛病……真没别的法子了?”声音干涩紧绷。
“啊?哦,哦!”
黄老心底早就门儿清,瞧着他对面这位市长大人那副吞吞吐吐的憋屈样,脸上却猛地露出夸张的“恍然大悟”,嘿嘿憨笑两声,故意把声音抬高了点:“哎呀顾市长,绿帽癖嘛,有啥害臊的!人之常情嘛!”
他拍着胸脯,唾沫星子飞溅:“额虽说不是大医院里穿白大褂的专家,可他们能治的,额能治!他们治不了的……”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满是褶子的老脸凑得更近,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狡的光:“嘿嘿,额照样有辙!”
“闭嘴!”
顾城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低吼,厌恶地压了压手,打断他的自吹自擂,“我问的是,有没有……正常点的法子!”
“正常”两个字,他咬得极重,带着压抑的怒气和羞耻。
“正常?”
黄老眨巴着昏黄的老眼,一脸茫然,仿佛真没听懂,还装模作样地使劲挠了挠油乎乎的裤腿,皱着扫把眉苦思冥想:“额的法子……不正……啊!”
他突然一拍大腿,像是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岔子,紧张兮兮地探身问道:“顾市长,是不是……是不是,顾老师给您送去的药……劲儿不够?不顶用?硬不起来?”
最后那几个字,他说得又轻又促,却像针一样精准扎在顾城最隐秘的痛处。
“药……很好!”
顾城脑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妹妹送药时温顺低眉,给他撸鸡巴,让她摸奶子,他俩一起看着视频里老婆被小黑蛋的高潮迭起,淫荡又荒唐的画面,他喉结难以抑制地剧烈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发哑。
黄老把他这细微的反应看在眼里,脸上憨厚依旧,眉头却皱成了一个疙喀,仿佛极其困惑:“顾市长,您……您能不能说得再明白点儿?您就把额当个赤脚郎中,有啥说啥!”
“我是说……”顾城感觉像被扒光了示众,煎熬得要命。
他看着眼前这个一手促成让若惜来“治疗”自己的始作俑者,一股冰冷的怒火猛地窜起,声音也淬了冰:“……能不能,别让第三个人知道!尤其……绝对不能传到小晚和我妈耳朵里!”
“明白!明白!”
黄老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顾城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每一个字都从冻僵的牙关里磨出来,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冰锥,死死钉在黄老脸上:“——能不能,别让我亲眼看着自己被绿!!!”
“这个啊……”黄老那颗花白头发的脑袋聋拉得更低,长长叹了口气,仿佛压着千斤重担。
“不行?”
顾城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碎碎狂跳起来,连带眉头也锁成了死结。
死寂在两人间弥漫。
片刻,黄老才抬起头,那张老脸皱得像个风干的苦瓜,挤出十二万分的愁苦:“顾市长,额懂……有些事儿,搁谁身上,一下子都难咽下去。”
他话锋一转,浑浊的老眼却像钩子一样瞄着顾城的脸:“当然咧,也强求不来。要不……您先停药试试?”
这老狐狸精准地掐住了顾城的命门,抛出一个对方绝不可能接受的诱饵。
“嘶——”顾城俊朗的脸皮狠狠抽搐了一下!停药?
那不就等于把他“不举”这块市长金脸上的遮羞布,彻底扯下来踩进泥里?这耻辱光是想想就让他浑身血液倒流。
可另一边……妹妹的温顺,绾绾的娇俏,老婆的冷艳,甚至……妈妈更诱人的身影……哪一个他舍得放手?
让别的男人碰她们?那不如直接拿刀捅死他算了。
黄老低垂的眼皮下,精光一闪。
他死死压住干嘴角快要绷不住的讥笑,喉咙里装模作样地“咳咳”两声,再抬头时,又是一副掏心掏肺的老实相:“顾市长,额跟您透个实底儿。您这病根儿啊。”
他指了指自己心口,愁苦的叹了一声:
“在这儿!是块心病!光灌那些苦药汤子,顶个球用?那叫隔靴搔痒!治标不治本!心病,还得心药狠狠医!单靠吃药,劲儿是有了,可这心里头过不去那道坎儿,那滋味……反倒更磨人,更邪火攻心呐!”
顾城皱着眉,正在思索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佣人匆匆跑来。
“少爷,老爷和夫人,请过去一趟。”
顾城点点头,看了黄老一眼,下一句:“药先别停。”
黄老看着顾城渐渐走远的背影,默默的嘿嘿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