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外面?来人啊!把门打开!”游淼用力拍门,用力呼喊。
他太慌了,太怕了,像只受惊过度的兔子,已经露出狼狈的神态。
身后传来刑洄的笑声,是快意的冷笑,游淼一哆嗦,拍打门板的手停下来,手指慢慢僵硬住。
这个人故意选在他最开心最惬意最满怀憧憬的时刻前来,然后毫不留情的打破这一切美好,看戏一样嘲讽他的恐惧战惊。
游淼忍着心里的恐惧,转身,靠住门板。
他知道,他跑不了了。
这一切,都是刑洄故意的,他设计好了的,他应该早在他逃跑的第一天就已经确定他的行踪了。
黑漆漆的屋子里响起脚步声,随后“啪嗒”一声屋顶上方的灯亮了。
突然的亮光让游淼眼睛不能适应,他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
等再睁开,就对上刑洄冰冷的视线,他立刻身子紧绷,贴紧了门板,警惕的望着他。
刑洄身上是一件质感十足的黑色长款大衣,内搭戗驳领灰色西装,白衬衫下是黑色暗纹领带,西装裤利落的垂坠,脚下一双黑色皮鞋,从头到脚精致的过分。
他就站在距离游淼两米左右的位置,一张标致的俊脸冷着,皮质手套上夹着一根烟,不紧不慢的抽着,烟雾缭绕间那双冰冷的眼神里透露着令人胆颤的危险气息。
游淼紧张的喉结滑动两下,稍微偏了点头,目光看向窗户,他想从窗户跑,但刑洄在眼前,他不敢动。
刑洄手上的烟抽完了,原本他是个不喜欢随便乱扔烟头的人,但此刻他偏要,他把烟头扔在打扫干净的地上,拿脚捻灭,又抽出一根烟含嘴里,掏出金质打火机,啪的一声,火苗跳起,点燃了嘴里的烟。
游淼视线看了眼地上的烟头,皱了眉头。
沉默,漫长而煎熬的沉默。
游淼不敢轻举妄动,无论是从身高体型还是力气方面,他都不是刑洄的对手。
在进入这个房子之前,刑洄想的是见到游淼,一定把他脑袋摁地上让他跪地求饶。
但他在抽了第二根烟后,只想用力的操哭他。
“怎么?看到我,你不高兴?”他打破安静开了口,声音清冷,说完朝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游淼靠着门板,退无可退,特别慌张,厌恶地说:“你别过来!”
刑洄站在那里,目光如炬,看他这样,轻轻扯了扯嘴角,笑的不善:“你今天搬家,我来贺喜,你就是这样招待我的?“说着又往前走了一步,直接逼近了游淼,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把烟头丢地上,然后把烟雾缓缓吐在游淼脸上。
游淼躲避不急,呛的咳嗽起来,他不能理解刑洄这个人,像个恶劣的神经病。
刑洄又凑了过来,在游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他压在门板上粗暴又急躁的亲了起来。
唔……
猝不及防的深吻,游淼似乎是抖了一下,接着剧烈的挣扎起来。
“嘶……”
刑洄倒抽了一口气,嘴里迅速蔓延开一股血腥味,游淼咬的太重,他不得不退出来。
接着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头。
好痛。
刑洄偏过头去,但似乎心里撕扯出一个口子,心里比脸上更痛。
他舌头顶了顶被打的腮颊,慢慢摘掉皮手套,怒意一点点爬上双目,看着游淼咬着唇愤恨的瞪着他,又是这种眼神,似乎他在他眼里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他笑起来,笑意不达眼底:“又不是没亲过,反应这么大?”
游淼吸了口气,抖着嘴唇,想说恶毒的话却没那样的本事,只是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放过我?”
刑洄丢掉手套,扯了扯领带:“放过你?”说着轻笑一声,点点头,“可以。”
他突然的答应,让游淼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愣,随即便是不敢置信。
“真的?”他持怀疑。
“当然真的,”刑洄脱掉大衣,环顾一圈,语气挺平和,“你这儿缺个衣架。”
游淼警惕看着他,没接这话。
刑洄把大衣随手扔在了凳子上,开始解开袖扣,一边解一边说:“沙发也没有,一张桌子两个凳子,一张床,屋子得有些年头了吧。”话到这儿弯着嘴角,凝视游淼的眼睛,“我那儿不比这儿好?你宁愿住这样的地方,也不愿意跟我住一块,为什么?”又说,“你还换了个名字,游淼。”他在心里重复了两遍这个名字,嗤笑一声,“你是打算以这个名字在这生活一辈子?”
游淼抿住嘴唇,垂下眼眸,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