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关上门,却被背上的温凉反腿一踢的率先把门给踹上了,贺天然楞了楞,忽然笑了,寻思这娘们是真安分不下来啊,都这样了还要给自己找事儿做……
“你笑什么?”温凉拍了一下他的肩。
“没什么,就是感觉自己背了头驴,喜欢乱尥蹶子。”
贺天然摇摇头,背着她穿过了玄关。
“呵~也不知谁像驴,反正从来都只有驴驮人的~”
背上的温凉得意洋洋,此刻尽显口舌之利,贺天然懒得跟她扯这些,一直走到主卧那间宽得不像话的浴室门口,才把她放了下来。
“嘶……”
温凉那只伤了的脚刚一沾地,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你先洗洗,弄完出来擦药,如果太严重,一会我叫伍哥送你去医院看看。”
贺天然没看她,径直走到盥洗台,从柜子里翻出医药箱,这种级别的酒店,这类应急药物都是常备。
“我去找客房服务给你拿一套干净的女士睡衣。”
“别……”温凉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贺天然一愣,回头看她。
“别叫了,”她摇摇头,指了指他那件挂在衣架上的黑色丝绒浴袍,“我穿你的就行。”
“……”
“怎么?”温凉看他不动,扯出一个脏不拉几,又带着几分调戏的笑容,“怕我给你穿脏了?”
贺天然没理会她的调戏,而是平静回复道:
“啊,我忘了,这套房的睡衣有很多,洗澡的地方也不止一处,睡衣你随便穿,我去客卧洗。”
贺天然抽出自己的手,把医药箱塞到她怀里,又从衣柜里抓出那件浴袍,丢给她,像是扔一个烫手的山芋。
“你脚上有伤,别泡澡,冲一下就赶紧出来。”
一直看似淡定的他交代完这句话转身就走,那背影,甚至带了点落荒而逃的狼狈。
温凉看着他消失在门口,低头笑了笑,那笑声里,带着点得逞,又带着点……她自己才懂的温柔。
……
二十分钟后。
贺天然也冲完了,他穿着另一件浴袍,头发还在滴水,手里拿着一杯刚倒的热水,走进了客厅。
温凉已经在那儿了。
她裹在那件宽大的黑色丝绒浴袍里,坐在地毯上,费劲地给自己那只红肿的脚踝上药。
她已经洗干净了脸,没有了那些显得狰狞的妆容,露出了那张素净、苍白,但依旧精致的脸。
贺天然走过去,把水杯塞进她手里,然后自然地蹲下,拿过她手里的签和药膏。
“我来。”
“……哦。”
温凉难得这么听话,乖乖地捧着水杯。
男人的动作很轻,甚至有点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