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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优雅的囚衣（第10页）

芭蕾有着“开”、“绷”、“直”、“立”四个特征，“开”，指舞者的肩、胸、胯、腹、踝五个部位左右对称向外打开；“绷”，指舞者肢体的各个部位，尤其是膝关节、踝关节、脊柱和脊椎都绷紧；“直”，指舞者的背部如门板一样向上挺直；“立”，指舞者使头颅、躯干和四肢作为一个整体傲然挺立。

萧老师以自己作为示范，展现了一番芭蕾基础中的坐姿，讲解着其中的各种要点，然后，就让学员们进行半小时的坐姿练习。

在老师的指点下，每个学员都坐在地上，让双腿伸直，膝盖下着地，双脚绷脚尖，尽量向前伸，双手放在身体两侧，微微向前，中指尖着地，与此同时，头部、脖子、后背、尾椎骨在一条直线，像是靠着一堵看不见的墙，肩部微微放松，眼晴看正前方。

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是要保证每一个动作都做到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知道要领，二十个学员里也有一半都坐得没那么安稳，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让身体动弹了一下。

在坐姿练完了之后，萧老师又开始教授芭蕾基础中的站姿，同样是要求进行半小时的站姿练习。

一个个身上微微出汗的少女站在把杆前，按照老师的指导，将双手扶在把杆上，双脚尽量地外开，十趾紧贴着地面，双腿夹得很紧，放松上半身，收腹的同时，臀部也夹紧，双肩自然下垂，脖子伸长，下巴微微上抬，让自己整个身体向上延伸，拉长。

在这个过程中，萧老师不断地矫正着学员们在站姿中的错误，为了确保双腿夹紧不放松，她给每一个学员膝盖之间都夹了一张很薄的纸，告诉她们不能让这张纸落下。

作为这一批二十个新学员中唯二没有被老师纠正过姿势的学员，尤亚与李小静都得到了老师的表扬，因为她们确实都是没有任何实际的舞蹈基础，却能在第一次进行芭蕾坐姿和站姿的练习时就能做到没有差错。

看着镜子中保持着芭蕾站姿的自己，尤亚有些恍惚，现在的她，正在以女孩子的身体，穿着芭蕾体服、芭蕾大袜和连体软底鞋，与一群相同年纪的女孩子一起在芭蕾教室里学习芭蕾，做着一天前还是男生时候的自己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

在被老师表扬的时候，尤亚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被人认同的喜悦，而在芭蕾站姿的练习中胜过了除李小静之外的女孩子这件事，也让她悄然生出的虚荣心得到了小小的满足。

尤亚隐约地意识到，又有什么变化在自己的内心产生了，这让她有些害怕，如果继续下去，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是，这是无法逃避的，如果不想变成连自己都完全陌生的样子，就必须在那之前，完成和李小静的约定，拿到钥匙脱下芭蕾囚衣，变回原来的自己。

深呼吸了一次，尤亚的眼神恢复了清醒和明亮，她不可以由于这一点点小小的表扬就有真的变得自得自满，因为这还远远达不到她的目标。

半小时的站姿练习结束之后，萧老师开始讲解舞台点位和头肩方向，这是芭蕾训练中必须遵守的法则，能够使舞者在训练和表演中精确掌握各种舞姿的方位和舞姿变换转动时的准确方向，使动作做得更具完美性、准确性、规范性。

虽然之前已经靠着看书了解过这方面的内容，但是有了老师现场的示范之后，理论结合实际，尤亚才算是真正地掌握了对应的知识。

随后，萧老师又陆续地教授了芭蕾舞基础中的基础手型、五个基础脚位和七个基础手位，不时挑选学员随机进行检测。

不知不觉间，这一天下午的芭蕾课程，就在大量反复的坐姿、站姿、脚位和手位的练习中结束了，而在下课之前，萧老师反复强调，所有的这些芭蕾基础都是需要长时间的训练，不是能够速成的，希望每一个学员都能在自己空闲的时候多多练习，让身体记住这些感觉。

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精疲力竭的少女们身上的芭蕾体服和芭蕾大袜都已经被汗液浸湿，下了课便赶往了淋浴间，而尤亚却在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耳环里的欲能在经过一下午的消耗后几乎耗尽，如果不赶紧补充欲能，她身上的芭蕾服的变形就无法继续，更要命的是，如果完全耗尽，她就连用男身补充欲能的方式都没办法使用。

在这种急迫的威胁下，尤亚只能先跑去厕所，结果习惯性地进了厕所之后，看到几个正在其中的男生一脸受惊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女孩子，犹豫了几秒钟，咬着牙还是转头进了女厕所，找到空隔间上锁才借机变成男身补充欲能。

在精神疲惫的状态下补充欲能并不是什么好的体验，直到欲能补满，尤亚花费了比早上自己在家要更久时间，这种精神上疲乏但身体上却体力充沛的错位感让尤亚越发地感觉到了明显的身心割裂。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但是尤亚也并没有什么办法去解决，只能不停地宽慰自己，习惯了大概就好了。

回到更衣室准备拿洗浴用品，尤亚发现李小静并没有去淋浴室，而是一直在这里等她，说是要教尤亚女孩子洗澡的方法和需要注意的各种情况。

大概是因为刚才主动进过了女厕所，让尤亚又一次打破了心中的一些束缚，对于进女淋浴室这件事，她再没有犹豫。

进入了隔间里，先是消耗欲能让芭蕾服整体进行了一次自我清洁，然后是变形成泳装的样式，取消大袜，脱下足尖鞋，尤亚踮着脚戴上浴帽，温热的水流洒落在身上，冲刷着因为干涸的汗渍而难受的肌肤。

脑中不自觉地屏蔽了隔壁隔间里喋喋不休说教个不停的李小静，尤亚默默地用毛巾擦洗着自己的身体，不时切换泳装的样式来让自己可以清洗到身上的每一处部位，越是清洗，她也越是明悟，这才是她现在真正的身体，每一次的触碰，都是完完全全地反应到她的感觉之中，不存在任何的延迟，不会有任何的错觉，没有一丝的虚假。

后背贴靠在冰冷的瓷砖上，水流顺着她的脸滑落，也带走了她脸上不想让任何人看到的东西。

“女孩子……吗？”

………

在芭蕾学校的食堂吃过晚饭，稍作休息之后，尤亚与李小静去往了新的教室，准备开始晚上的学习课程。

新的教室里，并没有见到下午一起学习的那些新学员，因为这并不是暑假基础班的芭蕾课程，而是李小静给两人额外报的软开训练课程，在知道这一点后，尤亚也抱怨过李小静浪费这么多钱就是为了故意折腾自己，但是最后被李小静一句“你觉得作为魔女的我会缺钱吗？”给彻底打败。

对比起下午的芭蕾课程的轻松，软开训练让尤亚感到非常的痛苦。

压腿，压胯，压膝盖，压脚背，压肩，下腰，横叉，竖叉，踢腿。

尤亚第一次憎恨起李小静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么一具身体。

芭蕾学校的软开训练老师们很负责任也很专业，她们有着非常丰富的教学经验，能够根据每个学员的身体表现来判断出其在软开训练中是否达到极限，在不会让学员的身体受到损伤的情况下最大限度地帮助学员进行训练以取得最好的训练效果。

而这些负责任的老师，就成了让尤亚极其痛苦的根源之一。

虽然正常来说，到了高中的年纪，女孩子的身体的骨骼、肌肉、关节、韧带基本已经应该定型了，但是以李小静的魔女之躯作为基准的这具身体，却意外地还存留有一定的可塑性。

在软开训练的过程中，每当尤亚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感觉再压下去就要肌肉或韧带断裂，想要维持在一个让自己相对舒适的状态，火眼金睛的老师们就会帮助她进一步地提高难度，帮着使劲地按压，直到她们认为尤亚的肌肉、韧带和关节被强行拉伸打开到了合适的程度，才会让她保持这个姿势至少五分钟，然后换下一个姿势，如此循环往复。

每一处的肌肉、韧带和关节仿佛都在发出哀嚎，这明明不是她应该承受的苦痛，但是尤亚只能紧咬着银牙，她别无选择，从她与李小静认识的第一天起，她就已经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整套课程练完之后，自认为心理承受能力足够强大的尤亚已经泪眼婆娑，而不知道她真实情况的老师们则还在那里给她灌输各种奇奇怪怪的鸡汤。

几乎被老师们搞得哭笑不得的尤亚好不容易缓过了劲，有了些许的精力去关注李小静那边的情况，才发现这个女魔头似乎也不怎么好过的样子，纵然正版的魔女之躯在各方面都远胜过尤亚的猴版，但是李小静受到的来自老师们的“关照”自然也更加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