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有苦难言。
从业四五年,她一直以尊称称呼接触的每一位领导。许宥景是第一个,介意她这样称呼的人。
除了“您”、“许总”,她实在不知道私下该怎么称呼。
“为难?”
他的声音穿堂而
来。
温淮惊讶他能发现她小心思的同时,心底埋藏的悸动也隐隐有了攀爬的趋势。索性,她放开,承认下来:“是。从前叫你学长,现在叫你许总,私下你要我不要用尊称,我实在不知道除了‘许总’还有什么称呼合适。”
耳边沉默下来,温淮挺直的腰背也随着时间的拉长逐渐卸力。
手指扣着纸箱,她心道自己不应该把这个问题抛给他。
尽管他是父亲的学生,是她的结婚对象,但——
“这不是挺好。”
清洌的男声缓缓响起。
他道:“不知道叫什么就不叫了,你就挺好的。”
挺好的吗?
温淮犹疑。
“昨天的电话老太太都听到了,怨我对你生分。”许宥景半开玩笑,“再被她听见你这么说,明天我不用上桌吃饭了。”
“噗。”
她笑出声,“抱歉”止于唇瓣被咽回去,“好,我努力。”
听着未收的笑意,深空灰色的金属机身映着上扬的唇角。
他问:“明天几点接你。”
温淮下意识以为是蒋函来,想了下:“九点可以吗?”
“可以。”
“好的。”
他说:“那挂了?”
“好。”
触及纸箱,温淮又问:“你买这么多衣服给我是”
许宥景:“给你穿。”
“”
“但是是不是太多了?如果能——”
“我这儿没有退货一说。”他声色凝下来,“不喜欢可以送人。”
呼吸一顿,温淮垂眸:“我知道了。”
“嗯。”他指尖没碰到挂断键,最后道,“额头别忘上药。”-
第二天温淮睡到自然醒,合上香薰盖子便去洗漱。
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她举着牙刷的手有些酸,想到那些箱子。
衣服她没全部拿出来,只拆了一箱,剩下的九个箱子都放进了空出来的房间。
她的衣柜根本承载不了那么多衣服,更别说拆开的那箱,还有几件都放不进去,只能等后面慢慢打算。
洗脸巾擦干面上挂着的水珠,温淮瞧着额角不明显的红肿,取了药膏涂抹上去。算着时间还早,她突然想吃小区外开的一家牛肉面,穿衣服出门。
吃完早餐回来温淮便开始化妆,算着时间还早,她把橱柜里的咖啡机搬出来,想着给许宥景亲手做一杯手冲。
好在家里设备材料齐全,对温淮来说没有难度。将浓郁香气的咖啡装进杯子,时间正好。不想迟到,她提前十五分钟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