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柔软的内心被戳了下,她垂下眼睑,用力点头,鼻音有些重:“我记住了奶奶。”
另一侧单人沙发,在听许振勋说话的许宥景,侧眸看来-
后面陆陆续续到达的许家长辈温淮都一一见过,只是临近饭点,还不见许宥景的父母。
该不会还在国外吧?
之前李长樱来商讨婚礼时提过,不想生日也不回来。
湖心亭里,温淮和她们正在打牌,想着事也不往出好的。
坐在她下家的二婶秦芷兰再次吃下,直接点炮。
高兴地收大家的小金条时,许明艺开玩笑道:“小艾,我妈是不是贿赂你了,这几局都递给她吃多少牌了。”
说话的是二叔家的女儿,她口中的母亲就是秦芷兰。
秦芷兰富态的脸上堆着笑,那双本就窄小的眼睛眯成条缝,胖胖的手指利落地摆弄着牌,道:“啥叫贿赂,这不是你妈会抓住机会么,要不怎么能赢这么多。”
“抓机会也得有。”许栖媛冷淡开口。
她便是许家的大女儿。
一位曾在温淮本科时,就出现在金融学课本上的著名女企业家。
许栖媛将小金条送过去,眼皮都懒得抬:“感情你赢都是因为你会打,跟你上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此犀利又不留情地揭底,给谁都会觉得尴尬,奈何秦芷兰却像听不出似的,笑呵呵道:“当然了,大姐你是不是忘了是温淮自己说她不会打的呦。要不是人不够哪能叫她呀。”
说完还不忘冲温淮道:“你自己跟大姐说你说没说过。”
温淮没接茬,委婉地开口:“确实是来学习的,还希望姑姑婶婶明艺姐手下留情。”
“大姐你听见了吧。”秦芷兰颇有些得意地瞥了对面一眼,更高兴了,立马摆上长辈的姿态,“不过温淮,你这打麻将的手艺真得学,不然以后都像今天这么亏钱,我们当然乐意,怕是你自己觉得没意思。”
许栖媛嗤笑。
温淮又出了一张好牌,温顺地附和:“是,我记住了。”
把好牌照单全收,秦芷兰嘴上还不忘继续教育:“脑子记住没用,你得记进心里。你看你出的,我又听牌了。唉,得亏阿景不在,不然看到你这么输,怕是都后悔娶你了。”
放倒揭宝,她一喜:“快快,我又要赢了!”
话音刚落,木板上传来脚步。
紧随其后的,便是许宥景清磁的嗓音。
“谁后悔?”
几人循声看去,那道修长高挑的身形信步走来,姣好面容的桀骜在墨色中更添张扬。
他扫了眼几人手边的小盒,了然。
直接在温淮身后停下,抬手随意搭在她的椅背。
“牌不错。”他对温淮道。
温淮摸牌的手指扣着纹路,在出牌间犹豫了下,继续出了好的。
俯身的许宥景看了她一眼。
没承想说曹操曹操到,秦芷兰心虚之际马上收敛火焰,已然是另一副姿态:“我们在教你媳妇打牌呢,可她就是学不会,还一直输,愁的我们都替你着急。”
“别加们。”许栖媛不屑,“就你自己。”
秦芷兰:“……”
“是吗。”
许宥景抬手按在温淮出牌的手指,随后推出另一张,心不在焉地附和着:“还得谢谢二婶婶这么关心我。”
秦芷兰见他敷衍只能尴尬笑笑:“不用客气。”
几张牌间,温淮已经听牌,不过没放倒。
正要去摸牌,视线里出现的那只手替她将牌推倒,他按在椅背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一碰。
“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