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问:“是奶奶说的吗?”
“是宥景说的。”终于等到问,萍姨滔滔不绝,“今天下午就抓着我跟我说了好多,什么你不吃香菜,喜欢酸甜口,哎呀,给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瞧着温淮泛红的双颊,萍姨笑着打趣她:“我在许家这么久,都没今天宥景跟我说的话多。往常他的朋友来,也没见他嘱咐朋友的口味,都是照往常的做呢。”
说完,温淮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对上萍姨担忧的视线,正要解释却被喷嚏绊住脚。萍姨立刻转身去拿了纸巾给她。
“小艾你有鼻炎是吧?我差点忘了这事,要不晚饭就给你做了。”她解释,“我老头子就有过敏性鼻炎,喝了中药虽能压制但是到了时候也是不见好。后来我学会做药膳,他吃了两个冬天就好了,你要不试试?我会做的。”
温淮不想麻烦她,但瞧见她眼底的期待不好回绝,只问:“萍姨,苦不苦呀?”
萍姨还以为她是不愿意,不承想是在担心这个,笑着揉揉她的鼻尖,“不苦,可好吃呢!等明晚给你做尝尝好不好?”
温淮酒窝明显:“谢谢萍姨。”
“别见外。”
见萍姨又洗水果又摆盘子的,于是主动在水龙头前洗着。萍姨见状也不敢再推她出去,只得由着。
闲着,她想起来问温淮:“那套小孩用的辅食餐具你们拿出来用啦?”
温淮眨眨眼,“对”
“宥景拿给你的?”
“是。”
“这孩子,还挺口是心非。”
这次不用温淮问,萍姨自己就交代:“采购的时候是老太太陪着去的。逛到餐具,她瞧着这套可爱,想着以后你们的孩子也能用就买了。下午宥景看见还问我,哪想他听完就给收起来,还说别让你看见,收拾餐桌我看到还愣了下。”
大厅空荡荡,
水流声格外明显。
温淮理解为什么她问的时候,他会是那个表情。
他们应该不会有小孩的。
看了眼楼梯的方向,她努力整理好情绪:“萍姨,你知道宥景的口味吗?”
“宥景不挑食的。”萍姨回忆着,“从他六岁到老夫人这边来就是我们几个在,一直都是这样。”
萍姨把洗好的水果装盘,温淮适时开口:“萍姨,我去送吧。”
“好好。”
萍姨笑着把果盘递过去,把“这是给你准备的”咽了回去,换成:“要是不够吃阿姨这儿还有。”
接过果盘的温淮顿了顿,没解释,讪讪说了个“好”,快步离开。
她是想把果盘送给许宥景就走,感谢他和萍姨说自己的喜好,但萍姨似乎误会她是要和他一起吃怪不得萍姨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太尴尬了。
长舒口气,温淮才发现自己没按楼层,叹了声去按。
三层很快到达,她站在书房的玻璃门前,犹豫着现在敲门会不会打扰他。抬手间,玻璃门被拉开,她见到了许宥景。
他已经换上家居服,黑色的简约款式穿在他身上也是那么好看,衬地他皮肤在像是在发光,但又不病态。许宥景单手插兜,目光懒懒的,举手投足间的随意感不同于工作时见到的他。
是另一种感觉。
似是刚洗过澡,空气中围绕着好闻的气息。
像栀子花。
许宥景看到她手里的水果盘,接过。手背擦过她的指腹,抬眼看了她一眼。
温淮不明所以,就见他朝椅子示意。
视野里,白皙手臂泛起青筋,骨感的手腕带动着手指脉络清晰,每一处都线条完美勾勒,透露出和她完全不一样的力量感。
寂静的房间内,忽而传来一句法语:“Jing,t’enpensesquoi?”(景,你怎么想的?)
温淮这才意识到会议还没结束,她的到来打扰到他。
许宥景倒是没所谓,本要说话被打断,他把果盘放在桌面,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用流利标准的法语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