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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小医仙你也不想再害死无辜的人吧（第3页）

“你终于来了，陈知言。”

他浑身一震。

这声音……是他自己的。

“我是你未曾选择的那一半。”镜中渐渐浮现出人影，正是梦中那个背影，此刻转过身来，容貌与他一般无二，唯独双眼漆黑如渊，“你选择了倾听，选择了宽恕，选择了温柔地活着。而我，选择了记住每一份伤害，背负每一次失去，活成复仇本身。”

陈知言沉默良久，轻声道：“所以，你是黯曜？”

“不。”对方摇头，“我是你心中所有的不甘与怨恨凝结而成的‘影’。而黯曜……是我们共同的孩子。”

他抬手指向那颗搏动的红球：“他们是你当年没能救下的所有人??实验室爆炸中死去的同事，瘟疫蔓延时病逝的邻居，战争爆发后失踪的表弟……每一个你无力挽回的生命，都在这里，以另一种形式存活着。他们不愿被温柔抚平，只想让这个世界疼一次，像他们那样疼。”

陈知言闭上眼，泪水滑落。

“我明白了。”他说，“你们不是想毁灭，只是想被看见。”

他走向镜子，伸手触碰镜面。刹那间，整座城市剧烈震动，那些被抹去面容的雕像开始流泪，街道上传来低低的啜泣声，连那颗红心也放缓了跳动。

“对不起……”他哽咽着说，“这些年，我一直逃避你们的存在。我以为只要传播爱，就能弥补一切。可我忘了，真正的共感，不只是听见欢笑，也要听见哭声；不只是接纳光明，也要拥抱黑暗。”

镜中的“他”神情微动。

“如果你愿意承担这一切……”那声音变得柔和，“那就进来吧。”

陈知言点头，一步踏入镜中。

外界，飞船上的监测仪显示，他的生命信号彻底消失。

但在寂灭回廊的最深处，那颗红心猛然爆发出温暖的金光，如同朝阳初升。倒悬的城市开始缓缓旋转，裂缝中生出嫩绿藤蔓，那些哭泣的雕像脸上，竟浮现出安详的笑容。

与此同时，地球西漠小学的霜花杯中，最后一片花瓣悄然绽放。上面映出的画面令人动容：陈知言站在一片新开垦的土地上，身边围绕着无数模糊的身影??有科学家、孩童、战士、老人……他们手拉着手，抬头望向星空，嘴角含笑。

而在宇宙各处，凡是曾接收过“空信号”的人，都在同一刻醒来，心头沉重尽去，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一年后，清明雨再次降临。

人们发现，今年的雨滴落地后不再蒸发，而是凝成小小的水晶球，里面封存着一段记忆影像。有人看到亡妻在厨房煮粥，有人听见父亲在电话那头说“路上慢点”，还有人目睹多年前错过的告白场景重现眼前。

最惊人的是，在这些影像的角落，总能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默默注视??白发苍苍，拄着木杖，眼神温柔。

有人认出那是陈知言。

可官方记录显示，他已在半年前宣布死亡。

“他没死。”一个小女孩仰头看着雨中的光影，认真地说，“他只是变成了春天的一部分。”

多年以后，新一代学者整理史料时，发现了陈知言留在飞船日志中的最后一句话：

>“共感不是让我们忘记痛苦，而是教会我们在痛苦中依然选择相爱。

>正如清明既是追思，也是新生。

>若有一天你感到孤独，请记得??

>宇宙早已为你备好了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