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调查兵团壁外发现大海的报告送达王都后,在王室与政府高层间引发了激烈的辩论,甚至几度陷入僵持。
最终,聪明快绝顶的团长大人成功说服了达里斯·扎克雷总统。
调查兵团主力将移驻新发现的东海岸,承担建立前沿哨所的任务。同时各兵团将全力协调,优先保障调查兵团在东海岸行动所需的物资及技术支持。
小部分调查兵团的精锐,将继续执行对壁外其他区域的探索与地图绘制任务。韩吉班则回到了王都继续进行军械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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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岸的海风与墙内截然不同,裹挟着永不疲倦的海浪,日夜呼啸。
在这片曾经只有巨人徘徊、如今却直面未知海洋的边界线上,继希娜之墙内的总部、罗塞之墙内的旧部,调查兵团的第三个“分部”已初具规模。
一片由厚帆布和加固木架构成的帐篷群落,牢牢附着在背风的高地上。这些帐篷比墙内常见的更大、更坚固,内部甚至用木板做了简单分隔,足以抵御海边多变的风雨。
它们错落有致地分布,中心是宽敞的指挥所兼会议室,周围环绕着士兵营房、简易食堂、医疗站和装备仓库。
驻扎兵团的大型马车队定期往返,卸下成堆的粮食、弹药、建材和药品,让这个前沿据点始终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
训练场就设在营地与海岸线之间的开阔地上,木制的障碍物和标靶林立。调查兵们的身影在立体机动装置的钢索牵引下,在附近的树林间穿梭。
驻扎在这片临海的据点,对艾蕾妮雅而言,竟意外地生出一种墙内难以企及的轻松感。
文书工作被压缩到了最低限度,传递到海岸的往往是清晰的任务简报。大部分时间她也跟着利威尔班的成员训练。奥路欧没有驻扎在东海岸——他向利威尔申请留在了旧部负责兵团后勤事务。艾蕾妮雅不用猜也知道,八成是为了他心心念念的佩特拉。
唯一让艾蕾妮雅心里小小埋怨的是——她晚上不能和利威尔一起睡了!
因为住宿区的帐篷间隔实在太近,指挥和兵长同住一顶帐篷,让士兵们瞧见终归是不太合适。于是在利威尔那明显写着不悦的低气压笼罩下,两人分别住在相邻的两个帐篷里。
平日里两人会心照不宣的尽可能一起待在指挥帐篷里。艾蕾妮雅会处理些必要的文书,利威尔会陪着她,在她旁边看会书。
处理完工作闲暇时,艾蕾妮雅就喜欢盯着利威尔看,他看书时眼眸微敛,在她眼里总是格外吸引人。更何况那是她的爱人。
利威尔当然知道艾蕾妮雅爱盯着他看。虽然在外人面前艾蕾妮雅严肃可靠,越来越有指挥官的模样。但在他面前,她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活泼、爱粘他。
他绝不会承认自己其实很享受。
只是有时,她那过于直白的注视会让他耳根发烫,他会习惯性地“啧”一声,或者抬手轻轻拍一下她的脑袋。而艾蕾妮雅会在他身上亲昵地蹭蹭,然后去做其他事情或者跟他一起看书。
利威尔的目光掠过身旁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这样,似乎……也不坏。他在心里默默想着。
紧绷的弓弦总需要有松弛的时候。
在确保据点防御万无一失的前提下,艾蕾妮雅为长期驻守海岸的士兵们设立了轮流的“休整日”——在保证营地保留至少80%的战力处于警戒状态,由士兵们轮流享受这难得的喘息。
规则明确:可以自由活动,但活动范围限定在据点周边视野可及、情报传递可覆盖的区域。
营地的生活条件,在韩吉上次风风火火的“突袭”后,得到了革命性的改善。
她神秘兮兮地拖来几个大箱子,里面装着她与宪兵团技术班“私通”的成果——一套可以过滤海水的装置。粗大的管道从海边延伸,将海水经过层层过滤,最终变成清澈的淡水流入营地新建的储水罐。
更妙的是,韩吉将这淡水系统与她之前研发的淋浴装置巧妙地连接在了一起。于是,在营地一角,几间用防水布围起来的简易淋浴间诞生了。
当洁净的淡水喷洒而下时,对于习惯了尘土、血污和有限清洁条件的士兵们来说,这简直是天堂般的享受。
韩吉得意地拍着艾蕾妮雅的肩膀,压低声音说:“这是给你的‘特别礼物’!感谢你当我的装置实验品!千万别告诉埃尔文,他要是知道我这几天没搞军工改良而是在折腾这个,绝对会开启‘咆哮’模式的!”
艾蕾妮雅看着韩吉捂住耳朵的标准姿势。这熟练度,怕这位分队长可是被少经历埃尔文团长“抗压特训”。
利威尔·阿克曼,这位对清洁有着偏执要求的“人类最强”,正站在一个淋浴间外,手指捻着刚流出的水流,脸上露出了极其罕见的、可以称之为“满意”的表情。
他甚至破天荒地对着韩吉点了点头,简洁地评价道:“干得不错,四眼。”
当休整日来临,尤其是随着韩吉那套神奇的淋浴装置彻底解决了清洁的后顾之忧后,海水不再是需要警惕的未知边界,而成了天然的游乐场。士兵们欢呼着冲向浪花,在浅滩处追逐嬉戏,尝试笨拙地游泳,或是进行着充满野性的水中角力。水花四溅,笑声和呼喊声压过了海浪的喧嚣。
韩吉的淋浴装置带来的不仅是便利,更悄然改变了大家的着装习惯。既然弄湿弄脏后能立刻冲洗干净,对海水的顾忌便少了许多。休整日的海边,色彩和布料都变得“清凉”起来。
男兵们大多只穿着简单的短裤,女兵们的穿着则更为大胆实用:有人穿着轻薄的衬衫,更多人则只穿着战术背心,或者具有一定防水功能的紧身胸衣。
在这片海洋边缘,艾蕾妮雅和利威尔严格遵守着定下的规则:休整日,两人中至少有一人必定在岗。
当艾蕾妮雅轮值结束,她有时会处理些文书,偶尔与自己那些吵闹的同期们呆在一起。而利威尔大部分时间都在她身旁,有时也会回到营帐专注他的清洁工作,或是跟分队长们聊上几句。
又是一个休整日,阳光炽烈。艾蕾妮雅拗不过这群同期——他们特意把休整日凑到了一起,非要拉她去海边“彻底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