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纪明冉不置可否。
贺琨,那天生就是娇生惯养的、永远昂着头颅的小少爷。
天凉了要抱着取暖,天热了又不准靠近,重了怕痛,轻了怕痒。
吃饭更是稍不合胃口就索性不吃,胃痛了又要跑来跑去的陪着。
若是哪里擦破了点伤口,隔着大洋都要打电话,都必须讨要到安慰。
纪明冉知道贺琨就站在门外,今早他让肃山给贺琨送的衣服就是那件藏青色的外套,虽然只在门隙中短暂划过,可是他记得。
“一场意外罢了,没什么喜欢的,还是小吉这样的,又乖又惹人爱。”纪明冉薄唇间含着烟嘴,吐词含糊而带着磁性。
小吉捧着火将其点燃,香烟铺面撒来,纪明冉那张惊魂摄魄的脸在雾里若影若现,看得他一时呆住。
门口,贺琨听见里面的谈论,泛白的指尖深陷进柔软的掌心,留下指甲深红色的月牙印。
明明没有什么可以伤感的立场。
他深吸一口气,如果这就是惩罚、是忏悔、是代价,只要能接近些,再接近些。。。。。。
那他照单全收,甘之若饴。
贺琨眼睛弯成月牙,笑得古怪而悚然。
他盯着坐在纪明冉身旁的小吉,调整好情绪,骨节分明的修长五指将额前的碎发撩起,重新挂上和善的微笑,对着门轻叩三下。
还未等到包厢内的人出声,便推门而入。
“冒昧打扰,纪五爷、纪六爷,不知是否方便在此加个位置?”
他垂眸浅笑,声线温润动听,微微颔首时,言行之间萦绕着恰到好处的妥帖与谦逊,但显然不容拒绝。
纪柏达看出贺二有几分古怪,联想到两人之间的传闻,连忙转头看向纪明冉如何示意。
看热闹他也爱啊,人之本性。
尽管铅书和小吉都是他带来的,还被抓了个现场,纪柏达那是一点都不尴尬,甚至还想叫盘瓜子上来。
纪明冉撇了贺琨一眼,又淡淡地将视线转向拍卖台,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贺琨笑意加深。
纪柏达的头在两人沉默的互动间快速旋转,首先打破了沉默。
“哟,贺二也来玩了,请坐请坐,铅书,你去叫人给贺二加个位置来。”
悉悉索索又是一阵,贺二坐在了纪家两兄弟都中间,纪柏达这才想起今晚自己还有正事,感叹到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说起来现在这氛围也不差啊,又有好戏看喽,不亏。
夹在中间的,除了贺琨,还有摸不着头脑的小吉,但是本着营业本能,他还是冲着贺琨甜甜一笑:“贺二爷,小吉给您倒酒呀。”
站在旁边的铅书暗示得眼睛都眨抽筋了,小吉这不省心的,还在一个劲地往上赶。
他双眼一闭,随便吧。
贺琨闻言,视线缓缓移到小吉脸上,眼神冷得如同冰锥子,面上还笑盈盈的:“倒酒?小吉那么可爱,不如给我点支烟吧?”
“就像,给纪六爷点烟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