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琨歪了歪头,如果没有数错的话,纪明冉已经亲了三次了,他双手托起男人的脸颊,献上第四枚吻,正正落在唇间。
纪明冉重重地吮了吮贺琨的舌尖,分开时唇色嫣红。
失神的贺琨微张着唇,他眼神阴沉,开口却是怯怯地。
“那,我们算和好了吗?”
贺琨晕乎着点头,纪明冉眼眸痴痴地黏在贺琨身上移不开眼,他找准机会,亲不够似的,借机仰头索吻,将怀中人的回答吞咽入腹。
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贺琨按住纪明冉的额头,退后不到几分,又被拉了回去,舌尖都在发麻。
“贺琨,贺琨,贺琨”
暧昧的轻啧的缝隙间,纪明冉低声喃喃,一声比一声更执着。
被唤的人大口大口的喘息,藏在口腔中的舌头都在颤抖。一道光从眼皮掠过,贺琨眼神闪过清明,立马捂住纪明冉的嘴,“别,别说话。”
很快接连几束灯光扫进舱室,贺琨拉起纪明冉手臂摆成挟持的模样,又抽出纪明冉的枪,塞进男人手中。
“听说舱室有异动,我下来看看,”纪清嵩不徐不疾地走来,看见纪明冉时,平日里装模做样的笑容微微扭曲,“真是你啊。”
这间舱室的监控异常,不难猜出是纪明冉做的,船上还有多少自己人目前是个未知数。
纪清嵩微松领结,视线从纪明冉扣押住的贺琨身上扫过,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
“明冉,不如上楼谈谈,也好问问贺先生的意愿。”
纪明冉停顿了两息,缓缓将圈住贺琨手臂收紧,抬起右手将枪口对准纪清嵩,“你不该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纪清嵩眼神一凌,他抬手阻止手下上前,“明冉,再怎么说,这也是我的船,同归于尽有什么好处呢?”
原本打算用来交易的人,上了个厕所结果就到对方手中了,纪清嵩也很头疼。
“同归于尽?呵。”
纪明冉不在意的姿态让他更加拿不准了,纪清嵩转而看向贺琨玩味道:“贺青峰去了西海港,专门为明冉准备的局,猜猜看你哥能不能活下来?”
他幸灾乐祸地高谈阔论,再次迎上纪明冉冷若冰霜的眼神,状似好心地劝说道:“明冉啊,你可不要行差踏错,贺先生就真的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纪明冉眼神晦暗不明,宋榄和贺青峰确实失去了联系,怀中的人身体愈发僵硬,他一面嫉妒着贺青峰,一面又心疼得要命。
纪明冉收起枪支,微眯起的眸子里满是危险,“你要如何?”
“谈谈罢了。”
纪清嵩赌赢了,谁能想到纪正源这样肮脏不忠的基因,竟然养出了一个痴情种。
可惜是个疯子,贺家的小少爷连沾边都不愿意。
贺琨再次坐上轮椅,他微垂着眼,手指在扶手上无意识地敲击着,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纪明冉紧随其后,目光始终锁在他身上,如同沉默的影子。
一行人沿着通道往上走,氛围压抑得令人窒息。
顶层的一间小型会议室,视野开阔,能俯瞰部分甲板和漆黑的海面。
纪清嵩在主位坐下,姿态放松,仿佛真的只是来“谈谈”。
“明冉,请坐。”纪清嵩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似笑非笑地,“贺先生,腿伤可还好?招待不周,见谅。”
纪明冉没有坐,他把玩着手中的枪,像看死人一样看着纪清嵩。
贺琨扯了扯嘴角,两个人都不想沾边的模样,“纪四爷的‘招待’,令人印象深刻。”
纪清嵩看着两人的反应笑了笑,无视了贺琨话里的讽刺,目光转向纪明冉:“开门见山吧。明冉,你想要贺琨,我想要这批货安全抵达,顺带……一点新研发的相关资料。我们其实没有根本冲突,何必闹到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纪明冉的声音冷得像这船舱的低温,“纪清嵩,你能活到今日,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作用。”
“呵,”纪清嵩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变得锐利,想起曾经有些失控,“对,还未来得及恭喜你得偿所愿,找到贺先生。只不过现在贺先生对你那是恨之入骨,所以避之不及地逃到我这,就是为了共谋如何杀了你。”
他戳着纪明冉的痛处和软肋。
“但四哥还是为你着想的,留下资料,并且从今往后不再干涉我,”纪清嵩盯着纪明冉,语气中满是恩赐的慈悲,“你就可以顺利带着贺先生离开,我保证你们安全离开,西海港那边,我也会立刻撤掉对贺青峰的压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