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县说是一个县,人口却是十分稀少。
几年前幕府征兵的时候,25岁以上的青壮年收拾行囊离开家乡,再也没有回来。
天台上,飞鸟看着三重县内怡然自得的轻松日子,越发警惕。
身后传来脚步声,飞鸟不用转身也知道是谁,他闭上眼展开双手等着对方过来。
天海刚上来就看见飞鸟站在天台边上展开双手,感觉下一秒就会往下跳,就会这样消失在他眼前。
“混蛋,你在干嘛!”
天海踉跄着往前冲,双手环过对方的腰将人扯下来,重力的作用下两人齐齐往后倒。
天海扯他下来的时候他没有反抗,反而是倒下来的时候下意识将对方拉进怀里。
后脑勺磕到地板上,飞鸟疼得龇牙咧嘴,身上的伤口感觉也要裂开了。
飞鸟睁开眼睛看着天空,今天的蓝色有些浅了,没有天海的眼睛好看。
他低下眼眸看着趴在他胸口的脑袋,发丝微乱,于是他伸手摸了上去。
很轻的力道,但天海却抬不起头来痛骂对方,只能沉默着不动,心里有一颗种子在挣扎着破土。
柔软的发丝在他手中流过,飞鸟沉默着为他梳理着头发。
他们之间的相处难得有这么安静的时候,时间仿佛在他们身边静止,不知道过了多久,趴在他身上的天海感受到身下胸腔传来的鼓动声,随着心脏跳动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
“好了,我精致的小少爷,你现在还是最漂亮的,别撒娇了。”
“谁撒娇了?我只是没反应过来!”天海抬起头瞪他,眼里却还带着还未褪去的恐慌。
天海也知道,温柔的眼眸注视着他,嘴上却是不留情,“是是,所以天海小少爷可以从我身上起来了吗?那么重一个人就往我身上压,我感觉我都内脏都要被压碎了。”
“真的吗?我还是带你去看一遍医生吧。”天海从对方身上翻下来,伸手按在他胸腔上,皱着眉满是担心,“从刚才开始,你的心脏就跳得很快。”
“什么嘛,天海果然是个笨蛋。”飞鸟从地上翻身起来,看着他无辜地摆手,“内脏破裂什么的,骗你的。”
在天海生气的目光中,飞鸟眺望远方,高处凛冽冷风声吹起他的衣摆,他今天换上了一套男装,侧头看过来的眼眸深邃。
“其实我很一直好奇,他们就一点都不担心那些在战场的人吗?”
三重县外的青壮年在外面打仗,三重县里面的他们的家人笑容满面,嘴里说得最多的就是天海家那栋漂亮的房子。
“你难道不觉得可疑吗?”
三重县的房子都是统一的风格,只不过天海家的房子是镇上最大的房子,周边还种满了鲜花,仅此而已。
“哦,善良的孩子,愿你们的未来像春天的第一缕阳光般灿烂明媚。”
飞鸟嘴里哼唱着他第一天时听到的歌谣,这样童话般的歌谣,多么的讽刺呀。
“我不知道。”天海从小在这里长大,离开家乡去外边求学的时间也不过一年,和外面的战火纷飞相比,三重县就像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