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人当真是说不通。
她冷哼着上前一步,凉薄地下了一令:“本宫不想再见你,下次让凝竹来。”
失血过多,风昑渐渐虚弱,双眸微阖,似要沉沉入睡,清醒时仍落下戏谑一语:“如若属下将凝竹杀害,公主就只能选属下了……”
她见此怒意横生,觉这男子实在难以管束,不从命者,要他又有何用……
满腔怨气难消,楚轻罗再使匕刃出鞘,倏然一掷,匕首直扎进适才的受伤之处。
“啊……”
难忍其痛,风昑呻吟出声,艰难地扶上扎入的匕首,面上满是冷汗,随之昏死般阖了眼,浑身透着一丝凄凉。
“今夜已沾了一条人命,本宫不介意再沾一条。”
刚道尽此言,她便蹲身轻探风昑的鼻息,知这位拂昭左使耐扛伤痛,如此也还能活命。
为让风昑得个教训,对他好似下手过重了……
思虑着自己是否狠心了些,楚轻罗沉默片晌,又燃了一缕信烟,命拂昭之人将风昑抬回去,好生养上数日。
那一夜,她也
自,府邸就一直人心惶惶,她索性未再去琴堂,只身待于闺房内,这一待便待了多日。
正堂是否还如往常一样上着堂课,她漠不关心,只知眼下应佯装得惧怕,才不会令人心起疑虑。
此风波一过,她便可接着复亡国之仇,府中的礼部大司乐是要一举夺来,攥入掌心里。
一日深宵,她仍在房中点着幽灯,静候着那抹清绝琼姿到来。
夜,就算先生心有郁结与怒恼,见琴堂始终没有她的身影,定会择个时日来此一趟。
楚轻罗躺坐于软榻,瞧今日夜色已深,便收拾着安然就寝,想今晚应见不着那玉骨清色。
她还未理顺思绪,,这动静她熟悉不过,见势,樱唇徐徐勾起。
悠步走于房门处,楚轻罗沉下心绪,柔声问着:“是……是何人在门外?”
“是为师。”
半晌,那清越语声于月色下轻响,似比琴音还要悦耳,又偏透出疏冷,将旁人避得远。
她无言上片刻,语调已较宫宴前柔和了不少:“先生深夜独自进女子闺房,他人恐会误会。”
隔着一扇轩门,曲寒尽冷声道落一句,想和她去偏室雅堂,再详尽而谈。
“你明日来偏堂,我有话和你说。”
房门随即从里被打开,一道娇然婉色正站在雅间内,仅着一袭寝衣,朝他柔缓一笑。
“不必了,先生进来说吧。”楚轻罗轻然一退,示意他可入闺房细说,无需等到明日再谈。
曾经她病恙,这女子深闺是不让进的。
他良久未移步,慎之又慎地向她凝望:“先前你说,为师若执意进此屋,便是失了极大的礼数。”
“此前是学生不愿,今夜学生怕得慌,可让先生入屋陪上一会儿L。”像是对之前的冒失与无礼道下歉意,她柔婉扬唇,黛眉轻浅弯起。
“况且这整座府邸都是先生的,先生来去自如,这楼阁上的雅房自是可以进。”
此话越听越感讽刺,曲寒尽眸色清冷,冷眸直瞧着寝房内的姝影,低声回道:“为师无歹念,只想知你过得如何。”
在外头太易被人望见,他深知门边不宜久留,顺她之意踏入雅间,房门而后被阖紧。
眼见她拉上窗台处的帘子,房内唯有一盏幽灯照于二人的脸上,曲寒尽道得极是小心,深邃眸光漾开清明,凉意消退了些许。
“这几日不见你身影,你是因将军死于筵宴而受了惊吓。”
她闻语垂落着眼睫,娇躯不由地轻颤,对将军之死尤为惶恐,娇声低诉着:“那日若非徐安遥替我挡了一劫,此刻在牢中的应是我了。”
“轻罗,为师会护你,会护这司乐府,你无需惧怕的,你……”
本想借此安抚她几番,可话落一半,他忽地一怔。
眸前这明艳娇色已钻入怀中,直将他拥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