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林闻溪早早沐浴焚香,卸了发冠只穿了件里衣,坐在塌上等着沈年来。
二人新婚之夜,沈年喝的烂醉,之后便整日去花天酒地,偶尔能碰的上面的时候也都是恶语相向,言语间尽是对这桩婚事不满。
既然沈年有意示好,今夜他要握住机会才好。
听到门外有动静,林闻溪又对着镜子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脸,掌印已经消散下去了,一切妥当。
“你今日这么早睡?”
沈年见林闻溪穿的单薄,不好进去停在外间问他。
林闻溪将声音放的很柔和,“已是亥时不早了,三娘今日忙了一天该歇着了。”
沈年坐在灯下,取出纸笔假装画图,“我还不累,你困的话先睡吧。”
林闻溪见她不来,主动下榻走过去搭她的肩:“三娘画什么,我陪着你。”
沈年不知他意欲何为,连呼吸都不匀了,胡乱画了几笔。
“睡吧。”
沈年起身直奔着塌上去,自顾自钻进被子里躺下,她随后听见林闻溪吹了蜡烛,躺在她旁边睡下了。
正打算再往边上挪一点,林闻溪突然伸手抱住她的腰,身体贴着她后背,头抵在她肩上轻声说:“三娘今日待我怎这般好。”
沈年像全身上下被电过一样,立马坐起来用力推开他。
林闻溪也没想到沈年会有这么大反应,被沈年推得瘫倒在床上,一脸无措的看着沈年。
“你…你做什么?”沈年喘着气说。
“只是跟三娘说说话而已。”
“说话就说话,我又不是聋子,贴那么近做什么。”
“我……”林闻溪想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
沈年风流成性,林闻溪不相信沈年不懂他的意思,此刻只觉得颜面尽失。
他蒙在被子里转身背对沈年躺下心下一阵悲苦。
沈年自是想不到这些,一心盘算着要尽快离开。
一夜未安眠,林闻溪天未亮便爬起来梳洗说是要去给沈父请安。
沈年揉着眉心醒神,“父亲他肯定未醒,你这么早去做什么。”
林闻溪语气寡淡:“在门前等着。”
“要等多久?”
林闻溪:“半个时辰?我也不清楚。”
沈年知道这是沈父故意为之,“大冬天的在外面冻着,怪不得你每次回来身上都这么冷,这怎么行……”
“我走了。”
沈年叫住林闻溪,“我和你一块去。”
寒风是往人骨头里扎的,林闻溪整个人缩成一团紧闭着眼睛硬抗着。
沈年冻的站都站不住脚,止不住发抖,她不知道林闻溪是怎么能日日忍受这般酷刑的。
终于等到屋门打开,里头的侍从见到沈年也在,忙将人迎进去端上一盏热茶。
沈父当真是疼爱他这个女儿,亲自拿来一薄被裹在她身上,满脸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