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飞快转,猛地想起梁莎莎拿走日记和录像带时,包里有张不起眼的,像是老式储物柜的铜片钥匙。。。当时没在意!
烟头烫到手指我才回神。
徐莹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面前,沾着机油的手一把抽走我手机,扫了眼屏幕,脸瞬间沉下去。
“别去。”
“是陷阱。”
“我知道。”
“那你还?”
我看着照片里那个模糊的,蜷缩的身影,耳边仿佛又响起日记本里歪歪扭扭的血字:“哥。。。救我。。。”
我把烟头碾灭在生锈的水箱上。
“知道是坑也得跳。”我拿回手机。
“这次,老子要连人带坑,一起炸了。”
徐莹死死盯着我,胸口起伏。
几秒后,她猛地转身,走向嘈杂的车间深处。
油污的工装下,她后腰的位置,那把缠着布条的水果刀的轮廓,清晰可见。
车间巨大的排风扇轰鸣着,卷走了烟雾,也卷起一股带着铁腥味的风。
徐莹停在刚调试好的注塑机旁,没回头,沾满黑色油污的手突然抬起,重重拍在冰冷的绿色控制面板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血手印。
是刚才帮老师傅调试时被飞溅的铁屑划破的虎口渗出的血。
“机器,”她的声音砸进我耳朵里,又冷又硬。
“下午五点前,我要它吃进新料,吐出第一批合格齿轮。”
“少一个,我拆了它重装!”
老师傅愣了一下,看看面板上刺目的血手印,又看看徐莹那张没什么表情却煞气腾腾的侧脸,喉结滚动:“徐工放心!四点!四点准出活!”
吼完抄起扳手就扑向还在嗡鸣的机器,那架势跟要跟它拼命似的。
徐莹这才侧过半边脸,眼尾扫过我站的位置,什么也没说。
血手印还糊在控制面板上,鲜红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