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疼,那么宠。
就是亲侄女也很难做到这个地步。
可是沈长凛做到了。
谢沅是个很天真的孩子,别人对她好,她一定是要还回去的。
钻营算计的人会笑她蠢笨,但在红尘中滚打过的人,反倒会愿意呵护这样的天真。
沈长凛将谢沅当作花来爱护,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并非是因为她的存在多有价值,而是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
只不过,沈长凛不对外人如此,仅对亲人、家里人会这样。
当初沈家风雨飘摇,沈夫人又匆匆病故。
沈家虽然是沈长凛的,但他其实没必要接手那个烂摊子,更没必要尽心竭力这么多年。
尤其是没有必要将纨绔兄长桀骜不驯的遗子,也好好地养在身边。
沈宴白的身份看似尊贵,实则孑然一身。
他的一切都是沈长凛给的,沈长凛是他仅有的亲人,也是这世上最后一个会真心待他的人。
当最初的情绪退潮后,沈宴白反倒冷静了许多。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爱欲如若执炬,倘若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在宁城的这些天,沈宴白的心里反复在想他、沈长凛和谢沅的事。
沈长凛和谢沅的关系太近了,他们叔侄情深,可到底是没有血缘的,沈长凛于情爱之事上冷淡,这么些年,也没听说他和哪个女人有过交集。
两人身份差又那么大。
实在是没可能。
然后就是沈宴白和谢沅的事,沉静下来后,他意识到当初的做法有多荒唐。
无论是多年前,还在前不久。
但他现在对谢沅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说实话,他自己都没能想清楚。
沈宴白只知道,他看不得沈长凛将谢沅再嫁给旁人了。
他更做不出来把谢沅送到旁人怀里的事。
沈宴白坐在长沙发上,眸色越来越晦暗,他看着谢沅的笑颜,忽然很想知道她跟沈长凛在说什么。
她在沈长凛的跟前,好像总是要格外放松、高兴一些。
连跟他通电话时,脸上也时常带着笑颜。
沈宴白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谢沅的身上,直到她打完电话回来,他才留意到明愿无声含泪地看了他多久-
跟沈长凛通完电话后,时间已经不早了。
谢沅几次都想要跟沈长凛说再见,他却不允,声音也冷冷淡淡的:“让他们等着。”
自家门口也能出岔子,还是早就吩咐过的事。
沈长凛的话音带着暗怒,谢沅也不敢再多言。
但意识到她有些怕后,他又开始哄她,谢沅的脸庞都要被他给哄红了。
好不容易才等到沈长凛挂电话。
待客厅里的众人还真都在原处等着,连沈宴白也坐在长沙发上。
谢沅把手机还给他,因是在外面,她放轻声音,客客气气地说道:“谢谢哥哥,麻烦你了。”
她的同学已经访谈完了。
今天事发突然,沈宴白寻了个借口,令人提前走了,免得风声走出去。
毕竟谢沅不喜欢让旁人知道她的身份。
“不麻烦,”沈宴白站起身,低声说道,“叔叔本来交代过的,抱歉,是我没有联络好。”
他很自然地背上了谢沅放在沙发上的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