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峰回路转。
谢沅舒了口气,她轻轻地将裙子展开,然后强忍羞耻试了试。
她起居室里有一面很大的落地镜,在某些时刻常被用到,但正常试衣服用却还不多。
裙子很合身,衬裙是黑色的,然后有很多白色的撞色元素,细带又全都用的黑色,在锁骨处和后腰打了可爱的蝴蝶结,瞧着没有任何异常。
谢沅转了个圈圈,看着裙摆轻轻扬起。
她只在家里穿短些的裙子,在外时从不会穿过短的裙子。
一是因为失礼,二是因为沈长凛不允。
其实谢沅很喜欢看裙子荡起,转出好看的圈圈,她在落地镜前看了许久,准备将裙子换下来时,才发觉盒子里还有其他物品。
一对黑色的猫耳,看起来像小孩子文艺汇演用的。
一条粗粗的尾巴,毛茸茸的,就是顶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还有一个精巧的小铃铛,浅金色的,会发出很脆又很好听的声响。
谢沅坐在地上,强忍着羞耻将猫耳戴在头顶,然后把小铃铛也系在脖颈处,她看向落地镜中的自己,拿着毛茸茸的尾巴许久,也没有想出这个要怎么用。
没有系带,后腰处也没有磁吸。
她正在犹豫迟疑,门突然被人从外间打开。
沈长凛的声音有些冷:“谢沅,怎么不接电话?”
他刚回来,拨了两个电话过去,谢沅也没接,他知道她有时看书会不拿手机。
但昨晚刚出过那样的事,躁郁的情绪几乎是瞬时就生了出来。
人也不在卧室,也不拿手机,到底去干什么了?
沈长凛带着脾气推开谢沅起居室的门,已经快要外显的暗怒,在瞧清楚室内场景的刹那,全都消退了下去。
外面在下雨,起居室里有些昏暗。
谢沅坐在地上,雪肤白得像是在发光,尤其是在那身女仆装的映衬下。
短到连腿根都遮掩不住的裙子铺展开来,宛若盛放的黑白玫瑰,娇贵秾丽,馥郁生香。
再往上是被勾勒分明的腰线,细得不盈一握。
精致的锁骨处卡着的则是一枚小铃铛,轻轻地晃着,许是因为主人受到惊吓,头顶的猫耳也抖了一下。
谢沅的水眸懵懂,眼底尽是无措。
饶是淡漠从容如沈长凛,在这一刻也觉察到了血脉涌动的暗流感。
他神情愣怔,浅色的眼里亦透着少许愕然。
须臾,沈长凛才想起来,之前谢沅随着温思瑜去天行山露营,是说过会给他补偿的。
她脸皮很薄,他没想过她会兑现。
更没有想到她兑现得这样快。
沈长凛将门轻轻关上,然后走到谢沅的面前,他的薄唇微抿,低声说道:“……你休养要紧,不必着急这个,沅沅。”
他把谢沅抱了起来。
圆形的羊毛地毯很柔软,她受了惊,还没好全,在地上坐久了容易受寒。
被沈长凛抱起后,谢沅才从愣神的状态里挣脱。
她不着急,她也没打算告诉沈长凛这件事。
谢沅方才还在想,要怎么把这些裙子悄无声息地处理掉,结果他就突然回来了。
她的脸庞滚烫,把尾巴藏进掌心,热意从耳尖一路烧到脖颈,肩头都透着粉意。
谢沅羞得欲死,她摇着头说道:“我没那么想,叔叔。”
她正说着,手里藏着的尾巴突然落在了怀里,上面银色的尖尖顶端闪烁亮光,让原本还有些坦荡的话语突然就变了味。
沈长凛的眼眸也微微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