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肉荣顿时哈哈大笑。
举起酒杯跟著林平川碰了下,一口便將地瓜烧饮尽,缓了两秒道。
“嘶哈,还真有够劲。”
林平山也是隨之举起酒杯,对著坐在旁边的罗铁林示意道。
“铁林叔,来我们也干一杯。”
两人將杯中酒饮尽后。
林平山从口袋中掏出香菸,一边分给眾人,一边看向罗铁林开口道。
“铁林叔。”
“刚好你今天来了,我也就趁此机会问下,你现在还收不收徒弟?”
“就我家那个大儿子啊,真不是什么读书的料,这都才小学六年级,一百分的考试,能考个十几分回来。”
“看这样子就算上初中也没啥用,他也说不想读书了。”
“我这不就想著。。。乾脆等他小学毕业后,就跟著你学打铁,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
“没啥不方便的。”罗铁林瓮声瓮气的答了句,而后点燃手中香菸用力吸了口,继续道。
“这年代变了啊,以前有门打铁手艺都还得藏著掖著,生怕被其他人学到,可现在就算给钱,估计都没几个娃子愿意吃这苦。”
“毕竟这老话都说了。。。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
“比起打铁,让你家儿子跟著一起出海,不是还更有前途点?万一网到只大黄瓜鱼,那可是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这打铁赚的可都是辛苦钱啊,一辈子也难发財。”
“別说啥发財了,能一辈子安安稳稳就够了。”林平山深深的嘆了口气,带著几分苦涩的继续道。
“荣叔和铁林叔都是自家人,我也不怕说实话。”
“几个月前,我家大儿子差点在海里淹死那次,就是招惹到了不乾净的东西。”
“虽然最后是没事了,但他现在变得一到海里面就怕,沾不了半点海水,就怕又被脏东西拉下去,就这样也没办法跟著出海了啊。”
“我就想著打铁虽然苦,但最起码饿不死,也是个能吃饱饭的本领。”
“铁林叔,你要觉得没啥问题的话,咱们这事就先定下?”
罗铁林点了点头表示回应,而后又好似想起什么般,用力吸了口烟,吐出烟雾摇头感慨道。
“刚刚说起大黄瓜鱼,我这又想到同庆老婆。”
“她现在真是太苦了啊,虽然动手术救回了一条命,但啥重活也干不了了,还带著个孩子。”
“前段时间,我看她在码头別人不要的烂鱼捡回家。”
听到提起郑同庆老婆。
林平川似乎也是很有感触,將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嘆了一声道。
“同庆嫂,真是太。。。太倔了啊。”
“前几天,我就让燕子偷偷拿点钱过去,也不要同庆嫂还,可她就是不收,说什么都不要。”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只能拿几斤鱼过去给她。”
坐在旁边的林平山,有些疑惑的不解道。
“怎么会过的这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