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之径直掠过身侧,坐在床沿侧躺上床。
姜喻脑袋正好对着他的床,看他合衣躺下,小声提醒道:“师弟,头发干了才能睡。不然,会头疼。”
没有吹风机时代,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姜喻再一次忘了这个修真界不用吹风机,也是无所谓的。
姜喻拉了拉被子窝着脑袋,闭上眼。
沈安之抱臂躺在床上,视线不知怎么的,侧眸看去披头散发睡的昏昏欲睡的某人。
看起来很脆弱,比嚣张跋扈的曾经的她更有趣。倘若轻掐上脆弱的脖子,乖乖去死的她,临死前表情应该更有趣吧。
眸光晦暗不清,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心烦,挥去古怪的想法,沈安之忽的弯唇一笑。
“既然如此……师姐来了,不吝啬帮师弟擦头发吧。”
“行啊,我来吧。”姜喻认命得从被窝里脱身,拿起一旁的浴巾走到床沿。
沈安之支起身子,绸缎般的墨发随意披散,逶迤床上,微微侧眸弯唇。几缕湿发黏在颈侧,他垂眸微微偏头,发梢水珠正巧坠在姜喻腕间。
姜喻折叠好浴巾,一点点从上至下擦去发尾,微红发尾坠下水滴在她手背,那滴顺着腕骨滚落的水痕,带着一股别样的温度。
从她角度看去,鸦羽长睫下眸光流转,像极了叼住猎物咽喉还要故作委屈的狐狸。
她习惯性说一句,如果扯疼了记得告诉她。
姜喻羡慕地瞧着乌黑柔顺的头发。
“师弟,你头发怎么养护才能像你一样又黑又顺?”
擦头发的动作很舒服,沈安之放松警惕慢慢阖上眼:“天生。”
指尖携着一股暖意游走于发间,在掠过耳后薄肤时骤然蜷起,姜喻一时慌忙缩回手,放缓呼吸,继续佯装若无其事。
难以自抑地异样感,他呼吸一滞,喉结一滚,猛地睁开眼。
莫名情绪又徒生,比曾经心绪来的更快。
沈安之微侧头,内心遏制住扣住她皓腕的冲动。为了掩饰此刻的不自然,他随口询问:“师姐,为何手法熟练?”
烛光轻声噼啪炸响。
丹凤眸内掺杂裹挟着难以发现地暗红微光,看得晦暗不清。
姜喻手一顿,他在问什么送命题……
见她没立马不答,沈安之手指蜷紧,下意识问道:“师姐也会给同院门其他师弟擦拭头发?”问完沈安之心里有些懊恼,竟问出这般无聊又愚蠢至极的问题。
“当我没说。”
姜喻当机立断地摇头,“我可只给你一人擦拭过。”
沈安之旋即唇角微微上扬又消失,收回目光:“那辛苦师姐,接下来一路同行,我的头发都拜托了。”
姜喻想到刚刚的触碰,顿感是个良机,却又怕表现的太明显,小声开口:“可以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