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夏,你说会有人来救我们吗?”函馆学院的同学小声问她。
筱原千夏沉默。
她不知道。
同学低声哭泣起来,“千夏,你说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看什么极光?如果不来是不是就没事了?我好后悔,我想回家。”
同样的话语筱原千夏在这两天里听了无数次。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伤心的同学,她素来不擅长安慰人。
但她知道,她从未后悔来到这里。
可她感到遗憾,因为她没有见到极光,也未能向极光许出內心的愿望。
很快,函馆学院的同学不哭了。
密穿的声音响起。
將石子一般硬的面包含在嘴里,待稍微软了些后,函馆学院的同学用力咀嚼著。
她又开始问筱原千夏问题,“千夏,如果有人能救我们,你希望是谁?”
这个问题很没有道理。
如果她们真的能够获救的话,那救人的大概率是当地的警察和消防员。
“我希望是隔壁班的谷口。”女孩轻声说。
曾经有很多人问女孩有没有喜欢的人,但女孩的回答都是坚定的没有,如今在这个绝境里,矜持的女孩不再矜持,她向另一个女孩倾诉,倾诉內心的喜欢。
筱原干夏隱隱能够理解女孩的心思。
將內心的喜欢带进棺材里,至死除了自己无一人知晓,这种事情听起来浪漫,但太过煎熬。
如今,最痛苦的便是煎熬。
“千夏,你呢?”女孩又问。
筱原千夏垂下眉头,她说:“我不知道。”
其实她知道,她太知道。
昨夜入梦的时候,她还梦见她希冀的那个人。
可是睡梦中的渴求等醒来时便不再那般悸动。
她甚至害怕看见他。
“明天,或是后天?就是定段赛了吧?如果他真的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定段赛该怎么办?”
“如果因为我他没能成为职业棋土又该怎么办?”
“所以请你不要来。”
筱原千夏心口不一,筱原千夏心口相一。
太阳渐渐升起。
少女向外望去。
天光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