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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第14页)

察觉到他落在脖子上的不经意一眼,薛柔羞愤欲死,忙举手按下领口,遮掩受辱的证据。后将事先准备妥当的金疮药,顺木质案几的纹路推出去:“这药对治疗刀剑之伤有奇效,你定按时上药。你以后还要执笔,切不能疏忽。”

崔介垂首,眼光掠过僵直的左臂,无尽悲凉。假若这手来日不是为薛周而执笔,真不如剁了干净。

“我不怨你了,你也别怨自己。所有的,都过去了。”薛柔端正脸庞,直视他的眼睛,释然在双眼中流转,“你如今只需安心在此处休养,莫要再想那些烦心事。”

他当初的举步维艰,恰如她今夕的迫不得已。设身处地,她谅解了。

两人沉默对坐,漫天雪光在双方的瞳底,一闪一闪。

绵长的静默由崔介打破:“当年,臣走得匆忙,未能带上公主曾馈赠于臣两样信物。臣知道这个请求很冒昧,可臣还是想恳求公主,若有机会,能否去一趟崔家,帮臣找找它们?臣希望……留个念想。”

那年的言而无信,是崔介终其一生都难以补救的错误。他与薛柔的缘分终是尽了。

两样信物:一把湘妃竹扇,一幅《春山行》画作。时隔几年,他未曾忘怀,薛柔亦记忆犹新。“好,我帮你去看看。”

崔介起立朝她深深一揖:“臣多谢公主。”

走出兰台时,雪花栖在睫毛上,带来一阵冰凉的刺痛。薛柔抬头仰望灰蒙蒙的天空,心思同天色截然相反——万里无云,一清二楚:前去崔家绝非易事,而从重重把守的崔家顺东西出来,更难如登天,可她答

应了崔介,就一定要做到。

同时不同地,乾清宫。

“公主与薛通谈及自尽之事,薛通颇为激动,公主劝慰多时。后公主去见崔介,两人相谈甚久,崔介拜托公主前往崔家,取回两样信物,公主已应允。”

听毕禀报,崔介轻轻转动着拇指的玉扳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侧目而视侍立一旁的冯秀,冯秀心领神会,躬身呈上一本厚册子:“崔家抄家来的东西,一应登记在册,请陛下过目。”

岑熠颔首,却不动手接那册子,单说:“一把湘妃竹扇子,一幅名为《春山行》的画儿,立刻给朕找出来。”

冯秀应声退下。

书房里独留岑熠一人,他走到窗边,放眼眺望这银装素裹的景致,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棂。

兴冲冲跑去见崔介也罢,偏偏对他央求的事那等上心,一口答应下来……仍对他念念不忘是吗?

呵,果然自己的让步只会让她向崔介的心益加蠢蠢欲动。

真的,就不应该给她自由,合该不近人情,踏实做个混蛋败类,牢牢地把她锁死在身边。

第80章

出宫、入崔宅,异乎寻常地顺利,彼时薛柔尚未深思,只是庆幸;当崔家人指着她的鼻子说,崔家早就被抄了,抄没的东西全笼到了宫里之时,如同当头一棒,重重敲醒了她。难怪出入畅通无阻,合着是又被人戏耍了。

冷脸从崔家出来,一路扬尘,车子直接在乾清宫外站定。甫一进门,冯秀就露头接引,有道是:“陛下在上书房,等您多时了。”

薛柔几乎是冲进上书房的,貂裘上的雪粒子撞在门槛上,簌簌落了一地。岑熠正临窗翻览一卷兵书,听见动静也没回头,只慢悠悠道:“外面雪这样大,怎么不多穿些?”

那语气平淡得如问候起居三餐,薛柔听得心头火起,几步跨到他案前,掌心攥得发疼:“你倒是清闲。”

岑熠这才掀起眼皮子,目光扫过她冻得发红的鼻尖,伸手便要去碰她的脸。薛柔猛地偏头躲开,袖摆扫过案上的折子,哗啦啦滚下来几本,正好掉在他的脚边。

“从崔家抄来的东西,你放哪了?”她咬着牙问。

岑熠慢条斯理地合上书卷,指尖在封皮上轻轻敲着,坦然无视了脚下的奏折:“哦?你去崔家了。”

被疑问包装成的戏弄,尤为可恨!

“别装了。”她不想跟他多费口舌,单刀直入道:“崔介的东西,定在你手里吧?交出来。”

岑熠的指尖停住,眼色里尽是阴郁:“是在朕手里不假,可朕凭什么给你?凭你身在曹营心在汉,凭你想和他旧情复燃么?”

“我没有……我没有想旧情复燃。”凌人的气势一下子矮了下来,“我只是在做物归原主的事而已。”

岑熠忽然起身,绕到她面前。他比她高出一个头,阴影沉沉压下来,冷冽的气息将她笼住。薛柔下意识后退,后腰却抵上了窗棂,退无可退。

“你嘴上说没有,你的心却很是向着他:关心他日后能否执笔,冒雪去送金疮药,甚至一口去崔家寻物的差使——”他垂眸看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你知道么,看着你为他四处奔忙,朕很生气,很嫉妒,很……伤心。”

“所以,”薛柔油盐不进,梗起脖子瞪他,“你生气,你嫉妒,你伤心,与我何干?”

她若是爱他,才会因为他的喜怒哀乐而动容,可她恨他,他如何,与她何干?

“与你何干?”这四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岑熠心口。他猛地攥紧拳头,毫无征兆打在她背后的墙体上,眼底翻涌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

“与你何干?”他低笑一声,笑声里满是暴戾,“薛柔,你真当朕的容忍是没有底线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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