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凭和陆过坐在人群里,手牢牢牵着,听前面热情大方的小伙子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的爱情故事。
小伙子说他喜欢的姑娘住在北方,有长长辫子甜甜笑容。
陆过低声在徐凭耳边符合:“我喜欢的人住在我身边,没有长长辫子,没有甜甜笑容。但是他有红红嘴唇,有软软脸庞。”
哪有这样说别人的,徐凭作势要教训他,陆影帝却用更低的声音补充。
“还有滚烫真心。”
徐凭有一颗滚烫的真心,因热爱而鲜活。
新年到来,岛上唯一一台老旧收音机传来大洋彼岸的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播报声,新的一年开始了。
人们欢呼喝彩,为篝火一整夜没有异状而庆祝,庆祝火神将会在新的一年保佑风调雨顺。
徐凭在欢呼的人群里悄悄捞起陆过的手,跑回无人看守的小旅馆——就连前台的小姑娘也出去过火神节了,小旅馆安静得要命,一步之遥的人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怎么了?”陆过疑惑地问,手却还紧紧地牵着徐凭。
徐凭用空着的一只手解开自己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带着陆过的手从领口伸进去。
“带你摸一摸滚烫的真心。”
滚烫的不只是真心,还有隔着徐凭心跳声的白皙胸膛和前夜陆过吮出来的隐秘红痕。
灯没有开,徐凭听见陆过的呼吸越来越紧促,最终化为贴在他耳边的一句沙哑又动人的“哥哥”。
“哥哥。”
没有人看得见的黑夜里,徐凭扬起嘴角。“我在呢。”
“真心也在,好好摸摸。”
徐凭教过小果很多事,比如如何煮饭,如何洗衣服,还有如何爱一个男人。
陆影帝闭上眼,自甘堕落地咬住了哥哥的唇舌。
他投降了,他等不到海阔天空的那一天,他要把哥哥藏在自己的身体里,再不许离开。
徐凭是个好老师,很快他就拜服在自己亲手教出来的陆过的手下。
陆过的手贴着发丝一寸一寸上移,如同带着火神旨意的温度也一寸一寸上移,烧进徐凭心里。
这种时候,一向在两人关系里处于主导地位的徐凭反而是被制约的那个,陆过将他整个人用四肢罩住,徐凭在爱意的大网里逃无可逃。
“小果……”徐凭沉着声音呼唤,抱紧凑在他面前的从前乖巧的弟弟。
陆影帝眼神迷离如梦如幻,捏着哥哥的下巴,霸道地落下一个避无可避的吻。
“哥哥别怕,小果学的很好。”
陆影帝曾经在雪地里埋过一枚冰封的种子,经年勤恳,果实终于破土而出,布满整个春天。
海上的花灯随波逐流,被风吹开很远的距离。
浪与浪撞出雪花,风和风吻出声响。
徐凭一会儿觉得自己整个要燃烧起来,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要淹溺在大海里。他在海风吹开的梦里沉沦,一时要清醒,又被海浪和风声拉回大海里。
像风,像浪。
“小果……”徐凭的眼睛里溢出海水,泪花却被陆过尽数不由分说地吻进肚子里。
陆影帝暂缓勤恳的双手,贴着徐凭的胸膛低下头:“我在听哥哥的真心。”
“哥哥不要躲,也摸一摸小果的真心,是不是像哥哥的一样滚烫。”
他捞起徐凭的手指贴在自己同样敞在穿屋而过的海风里的胸膛,任由哥哥抓挠出火一样的痕迹,拖着徐凭往大海深处走去。
海浪拍打了一整夜,临近清晨,海风终于停了,徐凭只来得及看到第一缕曙光,便在信徒虔诚的吻里地坠入梦乡。
……
再醒来已经是新年第一天的晚上,徐凭把错过的新年祝福全都归结于信号不好,全然忽略放纵自我才是唯一主谋。
没有办法,他遇上小果,就是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海风吹进屋子,花灯红缨摇晃,徐凭躺着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