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拉开条缝,她顺势钻进门里:“累死我了。”
“拖鞋。”
李锦心很会察言观色,进门就看出阮绵情绪上的波动,她眼圈红红的,眼底晕开一层薄色的乌青,她站在玄关口楞了瞬:“你跟江岸吵架了?”
“没有。” 倒好水,阮绵递给她。
李锦心接过摊在掌心,往嘴里喂了两口。
这屋子里,瞎子都能感觉到气氛不对。
她盯着阮绵的脸:“你这脸色不对,肯定有事。”
从陆淮南车里离开,阮绵像是落了闭眼难睡的毛病,怎么着都睡不下。
两眼一闭,就是江岸指着她鼻子骂她的画面。
栩栩如生。
“我想跟江岸分手。”
除了这个办法,阮绵想不到好的退路,她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没脸更没尊
严跟江岸好下去,否则她会被良心道德指责死。
李锦心端着水杯的手在抖,她很快镇定住。
像是听了个笑话:“分手?”
“嗯。”
阮绵双手撑着吧台,星眸低垂。
“不是,为什么呀?”
她努力压低声音,尽量让话听起来没那么刺耳:“刚才在楼下车库,陆淮南跟我……”
“你自愿的,还是他强的你?”
还没听完,李锦心对这些敏感,许是职业问题,她噌地一下眼睛都冒了火。
“现在这些还重要吗?”
“当然重要,他要是强了你,咱们去告他啊!”
“呵……”
阮绵呵了声,呵笑声那般无力。
李锦心也是后知后觉,那股愤怒过脑后,她只剩下一片清醒冷静。
燕州都是陆淮南的,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连当年蒋寿成这样的警察,说帮他帮案子就办,阮绵拿什么跟他斗,拿什么筹码去告他?
况且,她压根没想过告这回事。
“就这么算了?”
“我不想再耗下去了。”
“陆淮南这男人可真不够是人的,心真黑。”
李锦心在娱乐圈见惯了那种打一炮就换人的场景,但像陆淮南这种病娇又变态的感情纠葛,她是真觉得可怕。
是她,她也会躲。
有李锦心的从中撮合,阮绵在面对江岸分手一事上,变得松了几分力。
江岸本身也不是个急性子。
不过他近来特别的忙,忙于事业。
倒也不是上升期,在公司锻炼的时间还长,况且江南跟他母亲暂时还没到退居的地步,起码还能给他再腾出五六年的空闲时间磋磨。
江岸想的是,把手头工作交接办完,留下半个月去海港洛溪。
赶往那边的路线,他早看了无数遍。
在脑子里都滚瓜烂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