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苇按开厨房灯的开关,没忍住道:“黑尾前辈,你怎么不去找研磨?”
黑尾没皮没脸地调侃说:“哟赤苇,打扰到木兔和你的甜蜜时光了?研磨和乌野的小个子正凑在一块儿打游戏呢。”
“更何况,我肚子饿了。”
“黑尾前辈原来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啊。我说,前辈自己会做饭吧。你不是常常帮研磨带饭吗。”
“谁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啊喂,还有,你小子怎么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不对!你为什么这么了解啊?赤苇,最──重要的是,你怎么做个饭还分外人!木兔,你看看你们队的二传!”
“我觉得赤苇说得没错啊!”木兔歪过脑袋,继续道,“哦!其实我一直觉得刚刚那个眼镜仔,是不是有一点……太没热情了?”
“难得木兔前辈会观察得这么仔细。”赤苇拆开一包荞麦面笑着说,“但是人家叫做‘月岛萤’。”
黑尾“嗯”了长长一声,“我也发现了。怎么说呢,或许要有什么契机,才能刺激他对排球的欲望吧。”
赤苇把荞麦面放进烧开的水中,垂眼心想,大部分人大概无法理解为什么是欲望而不是热爱吧。就好比赤苇本人,也并非热爱排球;而是为了木兔前辈才考进枭谷学园的。
赤苇很明白自己自始至终都是为了名为“追逐木兔前辈”的欲望。但是,在整个追逐的过程中,赤苇也不排斥排球就是了。甚至,他也不仅仅只是把排球归类成应尽的社团活动。
赤苇心想,如果他可以在每一球上都做到足够的完美,那他心里其实也挺开心的。更何况,又是与木兔前辈一起,那确实让他十分的心满意足。
赤苇将煮好的荞麦面再放入冰水中降温。趁这个时间,他把海苔碎、大葱碎和酱油混在一起调制成酱料,最后,赤苇把冰冰凉凉的荞麦面捞起来分成三碗,淋上酱料放在男子宿舍厨房外提供用餐的沙发桌子上。
“木兔前辈,请。”
“黑尾前辈,吃吧。”
黑尾:“……”这两句话虽然听上去都很疏离客气,但是那个明显带着差别待遇的用词是怎样?!
三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其实是四眼对两眼)地窝在男子宿舍的沙发里吃荞麦面。
赤苇几人在公共浴室洗完澡后,就回到分配好的合宿床榻休息。木兔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睡在木兔隔壁的赤苇则翻来覆去,迟迟未能入睡。
突然,赤苇感到脖颈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睁开眼睛,发现是木兔前辈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把手臂压在了他的脖子上。
赤苇无言地盯着这只手臂,然后,他伸手想轻轻地把木兔的手臂移开,但木兔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木兔前辈,醒醒……”
赤苇边压低音量说着,边逐渐爆起青筋想法设法扳开木兔前辈的手臂。但是,木兔前辈睡死到不能再死了,自己的挣扎完全是徒劳无功。
“……”
最终,赤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想,算了,就这样吧。
于是,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形成了这样一幅画面──木兔精神抖擞地伸了个懒腰,赤苇则顶着两个熊猫般的黑眼圈开启了今天的训练。
尽管睡得不怎样,赤苇的发挥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定。在赤苇用二次进攻拿下森然高中训练赛的最后一球后,他站在球车旁,边喝水,边观察乌野高中的怪人快攻,以及音驹更加稳固的防守。
赤苇脑袋飞速运转着,所以呢,如果在春高预选赛上碰到他们,尤其是井闼山那只强队,他们又该如何破解?枭谷是不是也需要一些新的进攻手段。
“赤苇,今晚也陪我练球!”
赤苇放下水瓶,看向正在擦汗的木兔,回答:“是的,木兔前辈。”
赤苇的话音落下,木兔前辈突然凑了过来,连续拍了好几下赤苇的肩膀,说:“赤苇,你看上去怎么有点疲惫的样子?昨晚难道没睡好吗?”
赤苇倒是没有否认地开口道:“木兔前辈,你倒是睡得挺熟的。”
“那当然了,身为王牌,充分的休息是必须的。”
“充分的休息,似乎是把别人当作床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