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慈只是慢条斯理的重新起牌,然后体贴的询问:
“师兄,你这样说,倒是让我怀疑,你是不是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不然怎么会这么紧张,我也没讲来找你,只是兴致来了,玩玩而已,难道师兄要阻止我么。”
“那当然是没有!”
真定连忙摆手,又扬手让一旁的小厮快去倒茶:
“不不不……你继续,你继续——富贵儿!泡茶来,最好的金永香!”
不仅仅是茶,连带着各种色香味俱佳的小食也全都奉了过来,只差美人相陪——真定也不是没这么想,但好像能看穿他想什么一样,他还没开口,真慈就朝他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于是真定连忙止住了话意,接着亲自陪在旁边嘘寒问暖。
大概是觉得真定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片刻不离的待在旁边奉承实在无聊,在又一次通赢全场之后,公冶慈选择了起身,在一阵明显的松气声,以及另外一阵明显的不满语气中,他毫不留恋的朝赌坊外走去。
似乎有人想要阻拦,但也在真定的拼命眼神示意下克制下来。
又安排人去将真慈赢的筹码兑换之后,真定犹豫一瞬,还是咬咬牙跟了出去。
而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全都离开了赌坊之后,赌坊内在片刻的诡异安静之后,便爆发一阵有关这年轻人的猜测议论。
“这是谁?怎么会让真定这么害怕?”
“大概就是他那个性情大变的真慈小师弟了,说是好像被妖魔寄生了躯壳,真定长老可是被他吓得夜不能寐啊。”
“真有妖魔寄生,不该是正面对敌吗,怎么好像是很害怕揭穿身份一样。”
“是啊,虽然人不可貌相,但看起来也没什么厉害处,至于这么害怕吗?”
“怎么,你们都没听说吗,妄图揭穿他虚假身份的人,可都是被他半夜拖出去杀掉了,或者被吓疯,吓跑掉了。”
“这么吓人!那不更应该赶紧驱逐吗?”
“谁敢……他的可怕之处,就是你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怎么害人的啊!”
“对对对,看他刚才一脸无害的样子,大概也是及其擅长伪装遮掩的人,反正是最好不要得罪了。”
……
在公冶慈不知道的背后,他的名声,以不可遏制的,以讹传讹的速度,传遍了赌坊,而这些人离开赌坊后,显然会添油加醋的,更夸张的传出去给旁人听。
第63章要赌么究竟要怎样参与这场赌局……
“太过可怕了……仿佛与神魔交手。”
颤抖着声音开口说话的,是和公冶慈参与同一个赌局的人,在进入足够隐秘的房屋中,被赌坊安排出千的人才露出更为惨淡的表情,将准备作弊的千牌展露出来。
那是一堆粉末。
“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直接废掉了所有的额外棋牌,连带着储物戒中的所有……全都变成了粉末。”
“除此之外,他能够得到所有他想要的牌,没古怪是不可能的,但完全看不出破绽,灵气压制对他也没有任何效果,似乎不是凭借灵气调换,但那怎么可能……除非他的修为远远超过真定长老,与诸位设下压制阵法的东家。”
“赌坊内设置的阵法,确实是一点没感知到他的灵气波动。”
不动声色,又高深莫测的修为,怎么不让人心上惧怕。
但在赌坊这样的地方,其他不多,胆大却是必备的品质,公冶慈第一次来,就表现的这样锋芒毕露,高调行事,总是会引人不满,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或者只是过于贪婪蒙蔽神志,看他赢钱太多,外貌又没什么凶恶之处,便想要暗中偷袭进行打劫。
公冶慈要等的,就是第一个来找他的“命定之人”。
可惜,现在被真定完全毁掉了。
迈步走入一条幽深寂静的小巷之后,公冶慈停下了脚步。
侧身倚在身后贴墙而生的枯树上,抬起头看着两面高墙夹击之下的,过于狭窄的头顶天光,公冶慈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师兄知晓千秀试剑么。”
周围都是荒废的房屋,巷子狭窄,又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暗道——这是一条很适合用来打闷棍,下黑手的小巷。
巷子里那些隐藏在雪堆之下斑驳的,已经变得漆黑一片的斑驳血迹,也彰显着这里发生过不少暗杀的事迹。
但现在此刻跟在公冶慈身后进来的真定,没有——或者说不敢有这种大胆想法,在听到公冶慈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时,他甚至被吓得整个人抖了一下,才镇定下来,用慌乱不已的思绪,猜测公冶慈的用意:
“师弟你——你想参与千秀试赌?”
既然来赌坊,又提起来千秀试剑,那此两者唯一产生联系的,也就只有千秀试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