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敌是友、身份立场,林又茉发觉自己对这位前任议会长知之甚少。
如果明面上的资料没有任何可以追查的蛛丝马迹——林又茉只想知道,这个前任议会长,纪廷元,究竟是什么人?
他为什么要干涉这一切?是为了政治、利益,还是私人原因?
他跟林家的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林又茉感觉自己被缚入了一团看不见的线,无法动弹。
从资料中抬起眼,她问:“纪廷元现在在哪?”
绛刀回答:“听说从议会退休后,在别院度假。”
他补充:“很难追查到行踪。”
林又茉一顿。如果纪廷元在他私人的领地,那么想要查到他的行踪,再见到这个人就不是容易的事。
绛刀:“我记得您宣誓就任执刑官后没过多久,纪议会长就卸任了。”
“对。”
林又茉跟他并没有打过太多的照面。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议会宫的地牢,纪廷元当着上一任神官惨死的面对她哈哈大笑,讥讽刽子手可悲,说他们不过是一把没自我意识的刀。
林又茉无法确定他当时的话语、表情、行为有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毕竟疯癫扭曲的上层人——已经不算一件多新鲜的事。
林又茉递还资料,平淡地说:“如果查到纪廷元的行踪,及时告诉我。”
“好的,执刑官。”
交谈结束,绛刀垂下眼,准备离开。
走出几步,忽然听到林又茉冷不丁道:“你受伤了?”
“……是的。”
“伤在哪里?”
“腰上有子弹擦伤,没有伤到器官,用药就会痊愈。”他停顿了下,又说,“不会耽误我听从您的命令。”
是在护送神官回来时候受的伤,有人觊觎明月,就有人孤注一掷。
一片安静。
良久,绛刀抬起眼,才发现林又茉并没有走,少女站在那里,静静地盯着着他。
换下学校制服的她看起来格外小,黑发垂在腰际,白皙的脸干干净净,漆黑的眼睛倒映着他。
林又茉说:“我看看你的伤口。”
绛刀怔了一下。
“在这……”
“对。”
他停顿片刻,顺从地动作。伤口的血液和布料织物沾在了一起,要用刀才能割离开,绛刀做这些事很熟稔。不一会儿,少年便上身赤。裸。
然后,少女的手指贴上了他的伤口下方的皮肤。
“执刑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