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哪里?”
“听说是,靠近山边的教堂的那条街……听说,是要去祈祷。”
“祈祷,天啊!”
相比于几个月前,舆论的方向简直颠倒,现在神官象征着苦难下的不屈灵魂,俨然成了受到压迫公民的灵魂支柱。他成为了一个象征,一个符号,人人捧着紫色的鸢尾花,前去看他,狂热的神情像是要朝圣。
上次给温臻献花的小女孩激动地拽着爸爸妈妈的手,欢天喜地又来到街边。
前面挤满了人,小女孩的母亲只得抱起她,让她能透过缝隙看到神官的身影。
“神官”、“神官大人!”人们看见了他,喜极而泣地叫他的名字。
以往,他们只有很偶尔的在盛大的庆典上能从高台看见神官,可是现在,美丽的神官,高高在上的神官,他们的信仰,就在他们面前。
街中的神官还是跟上次一样,穿着一身白袍。他身形颀长,白袍素净,金色长发垂顺,面色略显苍白脆弱,眼上蒙着那条白布也无损他的美丽。
他浅笑着和人群致意,唇边的笑真实又温暖。
“神官大人,伤还没好吗?”被父母抱在肩上,抱着鸢尾花的小女孩担忧地小声问。
神官温臻的脖子上仍然缠着洁白的纱布,行走间袖口摆动,手腕上也绑着绷带。
众人都知道,神官在审判日遭受了极大的折磨(“该死的议会!该死的议会长!”),可如今看来,那些伤依旧未能痊愈。
人们心中涌起一阵深沉的痛惜。
连带着对议会的恨意又增加了。
当然,跟着神官一同出行的,还有联邦的刽子手,执刑官。
黑发少女依旧穿着标准的学院制服,脸精致白皙,面无表情。但这一次,她是牵着神官的手走在他身侧。
小女孩正伸着脖子看神官,忽地感到一道目光,是
少女冷不丁回头精准地看向她,眼神冰冷刺骨。
“妈妈!”小女孩吓得缩回大人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哎呀囡囡怎么了?”大人们笑,没把她的哭声当回事。
“怎么突然哭了……真是的……”
看着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公民们才敢小声议论起来。
“执刑官,真的和神官关系这么好啊……”
“这是舐犊情深吧?真令人羡慕,果然那个传闻没说错,执刑官是神官大人养育长大的……”
“那他们私底下是什么关系?长辈和子女?刽子手全家死了之后才被收养,那算什么……养父母?小妈?”
“不对啊,那样年龄差距不对了……”
“刚刚你听到了吗?执刑官喊他什么,是‘哥哥’。”
“哥哥?原来是做兄妹相处的。”
“真没想到执刑官,居然心是软的,我还以为她是那么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果然,世界上的传闻都不能全信,她跟神官的感情令人羡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