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算欺负,我们是在闹着玩,而且我说的是实话,他难道不是没父母要的孤儿吗?”
温迟栖牵着江远鹤的那只手紧了紧,眼眶瞬间红了,他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随后就听到江远鹤平淡的说。
“是吗?”
他把温迟栖的手松开,垂下眼眸卷了卷袖口,蹲下身对温迟栖命令。
“转身,闭眼。”
温迟栖听话的转过声,闭上了双眼,殴打、喊叫以及劝阻声在耳边瞬间响起,但他仍旧没有转过头,也没有睁开眼,甚至还想捂上耳朵。
这些人好吵
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
十几分钟后,江远鹤的声音拨开层层乌云,如同一道光一样照进了温迟栖的心里。
“不好意思,我也是在跟你闹着玩,如果你想当孤儿的话,可以继续跟我闹着玩。”江远鹤蹲下身转过温迟栖的身体,语气平淡的对他说,
“睁眼。”
温迟栖顺势睁开眼,看见了满地的血和倒在血泊里痛苦呻吟的人,其中有说他儿子没错的父母,也有欺负他的人。
还有一些因为劝阻被推到地上,正在撒泼的邻居,各种咒骂声同时响起,场面乱到难以控制。
而江远鹤就那样静静地蹲在他面前,仿佛周围的一切与他无关,但他脸上的伤还在滴血,衣物也被撕扯得破烂不堪,露出了紧实的肌肉。
温迟栖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他连忙用自己干净的手给江远鹤擦血,心疼的问。
“哥哥,你怎么成这样了?你痛不痛啊?
“没事,走吧。”
江远鹤把他也沾了血的手握在手中,牵着他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声音随着微风一起拂过温迟栖息的脸颊。
“栖栖,以后不会在有人在欺负你了。”
微风阵阵,回忆结束。
温迟栖痛苦的捂着头,关上车窗,他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快要窒息。
一方面是他对江远鹤还也还不清的恩情,一方面是江远鹤给他下药,一句解释也没有将送回大洋彼岸,并找人随时随地的跟着他、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他的怨恨。
但,恨也无法彻底恨,爱又无法彻底爱。
温迟栖没有办法也没有资格去恨一个将他抚养长大的、救他脱离苦海,给他了锦衣玉食生活的“陌生人。”
是的。
他们毫无关系。
江远鹤将他抚养长大,是好心,江远鹤救他脱离苦海,是好心,江远鹤给了他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是好心。
他不能当“白眼狼。”
毕竟他身上穿的、用的,乃至他出国留学的钱都是江远鹤的。
温迟栖闭上双眼,泪水滑过脸颊,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他想,为什么要来呢?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看我伤心难过很好玩吗?
拜托,不要上车好吗?
温迟栖在心中恳求着上天给他垂怜,但脑袋却越来越晕,思考速度也变得缓慢,等到谢舟告别了那群人来到车里坐下的时候。
温迟栖的头痛得像是有人在用针扎一样,他眯着眼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人一眼,身体不受控制的贴了过去。
“哥哥”
他委屈的哼叫几声,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蹭了又蹭,泪水打湿了谢舟的上衣。
“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丢下我离开?”
谢舟习以为常的偏过头,摸了摸他的头和脸,在心里说,宝宝,你又认错人了,这是第23次了。
温迟栖很少喝酒,酒量差到一杯就醉,三年来也只喝过二十三次酒。
但他每次喝醉,都会认错人,而谢舟每次都会在温迟栖喝醉时来到他的身边陪他,听着他委屈又缠绵的喊江远鹤“哥哥”,感受着他的泪水打湿衣服,自欺欺人又接受良好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