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他想让蛊虫吃掉她牢牢拽住他的手臂,乌禾捕捉到他眼底的杀意,识趣地松开手。
进到屋子里,她探出头来,天边最后一抹残光映在她的发髻上,银铃染成金色,笑意甜糯,她朝他摆了摆手。
“檀玉哥哥,明日再见。”
门被阖上。
檀玉寂静的双眸晦暗不明,望了眼天边残阳,浓黑的天与黑茫群山间薄薄的一层黄昏,渐渐消散于天地。
乌禾今夜睡不着,翻来覆去,最后把被褥踹了。
牙疼,好疼。
有只虫子在里面打洞,从里面打到外面,使劲地钻,用啮齿咬,用唾液腐蚀,牙齿周围的肉像被红火蚁咬了一口似的肿胀,由里到外放射性疼痛。
她舔了舔牙齿,像舔到了一根弦,弦紧绷着晃动,带有一丝咸味。
屋内,檀玉闭目凝神,其实他没有一丝困意,但他总会强迫自己睡觉,以保证第二日精气充足。
倏地,传来一阵敲门声。
起初试探地轻轻一敲,随后不管不顾密集如鼓点。
檀玉闭目蹙眉,好一阵后,他睁开眸起身,打开门。
宁静的月光下,少女抬手正准备再敲,门倏地一开,悬在半空的手停顿。
“你做什么。”
檀玉没好脾气道。
乌禾另一只手捂着脸颊,口齿不清,“我……我牙疼。”
“牙疼找司徒雪。”他道:“或者萧怀景。”
乌禾眼睛一转溜,说来这是件后悔事。
烦完檀玉后她又去找了司徒雪和萧怀景,分别约他们去看皮影戏,眼下说不定正花前月下,才子佳人呢。
为了檀玉对司徒雪死心,她只能忍痛割爱把萧怀景让给司徒雪了。
说来她的心现在还隐隐作痛。
鼻子一酸,耸了耸鼻,“司徒雪和萧怀景呀,他们约会去了,人不在。”
她仔细去瞧檀玉的神色,阴影落在他的眉眼,黑沉沉的。
想必嫉妒地发疯吧。
想到还能刺激到檀玉,乌禾也没有那么伤心了。
紧接着檀玉“哦”了一声。
退后要把门阖上,乌禾眼一黑,连忙拦住,用脚卡住门缝,两只手扒着门。
“喂!司徒雪和萧怀景约会去了你也不至于要把自己关起来,封心锁爱,两耳不闻窗外事吧,你至少也看看我,疼惜疼惜我吧。”
檀玉凝眉,看了看她的脸颊,皎皎月光下,她的一侧脸颊微微隆起,肿胀泛红,像只擦着胭脂的松鼠。
倒是滑稽。
乌禾炯炯有神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