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不分先后的松弦声响起,两支箭矢流星般飞了出去,先后稳稳扎在靶子上。
喝彩声地动山摇!
然而就在此时,陡生异变!
两个靶子上,竟又先后掉下来一支箭!
这一回不用旁人解释,杜瑕自己就想明白了:
红心上的箭矢太多,已经再也盛不下另外一支!
现在的关键就是掉下来的这一支箭,到底是原先的,还是刚刚射出去的!
若是原先的,自然无碍,只能算技艺高超。
可若是方才射出去的,那就只有出局一个结果。
现场响起嗡嗡的议论声,显然大家对于结果都十分关注,便是一直成竹在胸的牧清寒也看见的有些紧张了。
早有专门负责看结果的人跑去查看情况。
其实这个也不难分辨。
当初为了防止出现误差,每个人所用的箭矢上都是写了名字,编了号的,然后也是按照顺序一箭箭射出。
想知道真相,只需要看看地上掉落箭矢的编号就可水落石出。
不过片刻,那头就已经有了结果,一个人腰系红带的人挥舞了几下手臂,大声宣布:“曲爷掉的正是方才射出去的箭,是牧爷胜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那位曲爷立刻用力挥了一下拳头,十分懊恼,而牧清寒却低喝一声,兴奋的举起了弓箭,放声大笑。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欢呼的海洋,杜瑕他们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跟着一起叫好。
于猛却先笑嘻嘻地跑出去,更下注的摊子上讨要赢钱,十分得意。
朱元也露出几分笑意,撸着花白的胡子点点头,道:“这小子,确实有两手。”
他自然也是愿意看到牧清寒赢的。
且不说第三第四两军平日里就十分熟络,亲如一家,牧清寒还同他比过哩!当时不分高下。若是这一回牧清寒输给旁人,同他朱元输了有何分别?
不多时,于猛乐颠颠的捧着一包银子回来了,欣喜道:“夫人,咱们投了五两,分回来一百三十多两哩!”
杜瑕听后也是惊喜万分。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虽然下注的时候大家不过是你一两,我三两,多者不过七、八两,可聚少成多,最后便是有几个人一块儿分这个钱,到手的也不是个小数目。
难怪有那么多人沉迷赌博,屡禁不止。这种一夜暴富的感觉当真叫人沉醉不已。
一旦赢了,来钱实在太容易。
不过赢的次数少之又少也就是了。
就连朱元也不禁为之动容,还忍不住语重心长的教育道:“赢钱是好,可多的是输钱的时候,你年纪轻轻的可莫要玩儿这个。”
杜瑕知道他是好心,当即点头称是,说:“就是这个理儿,我平时也不玩这个,不过今天凑趣罢了。”
说完,又提点几个随从,正色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平时也不许玩儿。”
众人纷纷应下。
将他们并不浮躁,杜瑕才放心了,又笑道:“行了,说什么来什么,方才你们老爷还说要请客,这回请客的银子都有了。”
如今一头猪、一只羊也不过几两,膘肥体壮的也不过十几两银子,再买几十坛子好酒,自己动手整治一番,差不多也就够了。即便再添也有限。
她又邀请朱元夫妻:“相请不如偶遇,老将军贤伉俪也莫走了,大家一同乐呵。”
朱元也是难得这样高兴,并不推辞,当即点头应下,十分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