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跟你这小丫头片子啊?”徐霞见她如此意外,打趣一句。
文静的眼神飘忽,嘴巴无力地翕动着:“可是…可是他已经有我哥了啊。”
看小说经验十分丰富的徐霞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表情正经起来,抱着臂皱起眉:“你哥和他,是一对?”
正在此时,江沐端着两杯山茶花茶推门而出,阳光打在装着浅黄色液体的玻璃杯上,像金子似的闪着光。
他察觉到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微微一笑道:“两位女士,喝杯茶降降火气吧。”
他把托盘上的两只玻璃杯放在桌子上,无视两双对着他喷怒火的眼睛,自顾自地介绍道:“这还是我和文静他哥前几天一块摘了刚晒好的新茶,你们尝尝。”
徐霞是个直肠子,最不爱虚与委蛇,她感觉自己被耍了,黑脸也懒得藏,径直了说:“虽然说今天是我非要来找你的,我上赶着来贴你,但你有男朋友了为什么不早点跟我大姨讲呢?看着我天天腆个脸求你赏脸很好玩是吗?”
什么男朋友?他怎么不知道?他就离开了这么一小会儿,发生了什么?
江沐脸色一僵,他抬起头来看面前怒气冲冲的女人,懵懵地反问:“我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
此话一出,徐霞和文静各有各的脸色,一个是回头用疑问的眼神询问,另一个是震惊和愤怒混杂着。
徐霞:怎么回事?你个做妹妹的,造你哥黄谣?
文静:不愿承认关系就算了,还相亲,我哥这是被渣了啊!
江沐看徐霞对文静递去疑问的眼神,也明白了,他苦笑道:“误会了,我跟谢镧只是很好的兄弟,就像亲人一样。”
文静觉得荒唐,“谁家好兄弟睡一张床上?家里房间那么多,只有那一张床上能睡人吗?”
江沐叹了口气,心里想着文静长大了还真跟她姐一个德行,一点什么看不过去就要出来伸张正义,用怒火和批判的话语企图让别人认同自己,但往往适得其反。
“那次是你误会了,我确实和他什么也没有,只是你没问,我们也找不到机会解释清楚。”江沐淡淡地说,好像几个月前日日因为闹别扭躲着谢镧另有其人。
徐霞松了口气,主动做起气氛的维护者,“原来是误会啊,解开就好,解开就好。”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话题的挑起者此时已然变得边缘化。
江沐脸不红心不跳,说话的时候甚至没打个颤,一点也不似作伪,没有任何解释,却三言两语淡淡然地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文静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颤抖,活像不被男朋友承认的是她,“那你呢,心里面就一点没感觉跟他有点暧昧什么的吗?”
江沐被她问得心脏狠狠一跳,扑通扑通地几乎要跳出他的胸腔,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你在开玩笑”的样子。
“当然没有了,我们是好兄弟嘛。”
“好兄弟…”文静轻声呢喃。
她想起中考过后的那个暑假,天气太热,她就缩在谢镧房间里开着空调避暑,一边吃着冰西瓜一边看漫画书。
谢镧的外婆走了上来,递给她一根雪糕。
“瓜(乖)娃子,把空调关下,我来捡点不用的东西给楼下收废品的二大爷。”老人家一堆风湿病,最吹不得空调,总觉得那寒气能钻进人的骨头缝里。
“噢噢。”文静连忙应了,捡起角落里的遥控器把空调关了,也凑到柜子前,想帮小外婆一块收拾。
小外婆把她的脑袋拨开了,“都是些不用的书啊什么的,灰可大了,你去边上吃雪糕,别来瞎凑热闹。”
“哦。”文静乖乖站旁边围观了。
雪糕化的水沾在食指上了,黏黏糊糊的,她伸出舌尖舔了口,就听着小外婆说:“这是啥子玩意?”
文静也蹲了过来,一看,是个挺精致的画框,A4纸那么大,画面暗暗的,模糊不清地画着一个少年。
小外婆眼睛不太好,戴着老花镜费力地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不过根据这个画的归属地是一个专门放废弃课本的柜子,她觉得这玩意儿应该也是个没用的东西,于是就把它往蛇皮袋里塞去。
文静拦了一爪子:“诶,我看这东西那么精致,不像是不要的东西,要不先问问表哥再说。”
小外婆嘟囔一声:“要的东西哪能放这里面嘛,压在一堆不要的课本底下,全是灰。我看他就是懒得丢。”噼里啪啦地又是数落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