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冬天都是在炕上度过的,顶多几个人聚在一起做鞋缝衣服那也是从这家炕上转移到那家炕上。
“不上炕了,我来是想问问婶子,今天忙不?”
“大冬天的有啥忙的,就是没事做做鞋,补补衣服啥的。你有啥事需要婶子帮忙的,就直说,跟婶子外道啥。”
两人处久了,关系比较亲近,真没啥客套的。
“这不天冷了,鸭子也不长肉了我就想给杀了,想让婶子帮我薅鸭毛。”
亚宁这回真有点不好开口,薅鸭毛是真烦人,味道难闻不说,还弄得可身细绒毛,不好往下弄。
“我还当啥事呢,走,这就去。你早上没喂鸭子吧?”
胖婶放下手里的鞋,下地穿鞋,准备走了。
“没喂呢,怕素子里食多了,漏了。”
这点亚宁是知道的。
“走,叫上你菊花婶和杏花婶,咱们人多干活快,一会就完事了。”
说走咱就走,风风火火去杀鸭啊。
喊了杏花婶和菊花婶,后山大队四人组全员到齐。
“亚宁,你打算杀几个啊?”
“胖婶,杏花婶看过了,有十一个公鸭,留一个,其他的都杀了。”
“对,得留一个公鸭,要不明年的鸭蛋孵不出小鸭。”
这方面杏花婶懂得多,提前告诉亚宁了。
“明年队里准备大干一场啊,养鸭子,养猪,日子越过越好了。”
“有盼头。”
几人边说边干,胖婶把杀完的鸭子放锅里蒸一下,好薅鸭毛。
“亚宁,找一个密实点的口袋,把鸭绒毛装起来,能做鸭毛口袋。”
菊花婶喊着亚宁拿口袋出来,这些鸭子能薅不少鸭毛。
“好的,马上找。”
忙了一小天,十只鸭子都收拾好了,连鸭杂都没扔,全都收拾出来了。伸伸懒腰,亚宁留几个婶子在这吃饭,都推辞不肯。
“那这样,咱们剁只鸭子,再把鸭杂分了,婶子拿回家自己做了。怎么也不能让婶子们忙活一天,饭都吃不上,那成啥事了。”
亚宁堵在门口不让走。
“这样,亚宁,鸭子就别剁了。这鸭杂就不老少,分分,我们拿回去尝尝,婶子们也不和你外道。”
菊花婶说完,亚宁知道这是婶子们的底线,就没再坚持。拿盆把鸭杂给三个婶子分了,才送几人离开。
周自强从卫生室回来,亚宁饭都做好了。
“让鸭毛熏了一天,我没炖鸭子,哪天在吃吧。”
亚宁真不想再闻鸭子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