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午的活动结束,回去吃午饭的路上,魏之宁渐渐感觉身体不太对劲,脑袋昏沉身体酸痛不说,嗓子也有些发痒,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后,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
“你是不是感冒了?”耳朵里嗡嗡的,他听见旁边白礼生问道。
魏之宁畏寒一样地蜷缩着身体,尖下巴埋进卫衣衣领里,摇了摇头:“可能是没休息好。”
胳膊突然被拽住,两人同时停在原地,白礼生扳过他的身体,伸手拂上额头,掌心下的温度偏高。
白礼生敛眉,“你发烧了。”
魏之宁:“……”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魏之宁打开他的手:“我姜茶喝多了热的。”
白礼生不想跟他争辩:“一会儿回去找工作人员拿点退烧药。”
魏之宁心里也认了,嘴上仍要小声嘟囔:“吃药可以,但是我没发烧。”
白礼生:“……”
下午的活动是浅滩捞鱼,魏之宁虽然嘴硬,到底还是怕真病了再传染给小朋友,就让白礼生带着梁小君下水捞鱼,自己待在离他们远点的地方,捡一些被海浪搁浅在岸边的小鱼虾。
“怎么你一个人在这儿?”
正低头用铲子挖沙的魏之宁,冷不丁听到脑门上方响起的声音,抬头一看,是顾垚。
“原来是顾老师,你怎么也一个人?”
“找你聊聊天。”顾垚答非所问,蹲下来盯着他挖的沙坑,看似饶有兴趣地问:“你在挖什么?”
“随便挖着玩。”魏之宁笑了笑,低头继续手下的动作,“这沙滩表面看着平坦,其实底下还暗藏玄机呢。”
顾垚:“什么玄机?”
“不知道啊。”魏之宁轻笑:“挖了才知道。”
顾垚跟着也笑:“好像小朋友会玩的游戏。”
魏之宁低头边挖边漫不经心地说:“顾老师你,看起来不像自来熟啊。”
“你说我啊,我这人交朋友喜欢看眼缘,”顾垚不紧不慢地说:“合眼缘的,一下子就熟了。”
魏之宁像是听了个玩笑:“您是音乐才子,我有什么让您瞧得上的?”
“音乐才子谈不上,我能走到今天,还要仰仗我的那位恩师。”
“恩师?”魏之宁心不在焉地说:“顾老师如今这样的成绩,还不忘恩师教诲,想必也是他老人家的骄傲。”
“他老人家桃李满天下,我实在算不上什么。”
“被你一说,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是吗?”顾垚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陈德林陈老,你可认识?”
魏之宁心头一震,手下动作顿住。
“看你这个反应,应该是知道了。”顾垚柔柔地笑了:“不过别紧张,他虽然是我恩师,我却不为他做事,只是替别人传个话。”
魏之宁猛然抬头。
“人要向前看,逝者已矣,没必要一直揪着过去的事不放,对吗?”